啊——!
寂静的夜色中,毫无人声的惨叫,尤其刺耳。
随即,一名侍卫手里拎着一颗血淋淋人头走进房间,单膝跪地,向宁云举行礼道:
“罪犯马前已经正法,请大人过目。”
满室的文官何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再加上又是夜晚,尽管烛光明亮,总也没有白天的视线好。所以,大家只是胆战心惊地瞥了一眼,就急忙扭转头去,甚至有人还发出了干呕的声音。
“既然已经验明正身,退下吧。”
侍卫拎着手里的人头,刚刚退出去,宁云举再次扬声喊道:
“钱春!”
在沙井巷邹荣家小院子里,被吴峥废掉两只胳膊的钱春,跪在地上本就不稳,又受到刚才一幕的惊吓,此时早已瘫软在地。猛然听到八府巡按喊自己的名字,竟然两眼一翻干脆昏了过去。
“巡按大人。”
临山府府尹司马岑吉再也忍不住了。
“司马府尹有话要说?”
“宁大人可有圣上先斩后奏的旨意?”
“无有。”
“那么是谁给大人不经过三推六审就处决被告的权力?”
“呵呵,司马大人是说本官审案有违律法了?”
“正是。下官定要将今日之事上报左丞相,上奏皇上。”
“司马大人职责所在,本巡按自然不会干扰。不过,”
宁云举环视一圈,突然命令身后的侍卫:
“传令,仔细看护好各位大人,如有差池,以谋反罪论处,一律就地正法。”
武官就是武官,言谈举止依然是军营那一套。
随着宁云举话音落地,呼啦啦进来数十名手握长刀的侍卫,一下把室内所有临山府官吏。包括府尹司马岑吉在内,都给围在了房间一角。
“本巡按虽没有皇上先斩后奏的旨意,却有偶遇地方官吏聚众谋反,斩而再奏的胆量。”
宁云举平淡而又稍显阴冷的声音。顿时让所有临山府官吏心中一阵哆嗦。即便司马岑吉也闭口不再言语。若真是被眼前八府巡按的随身侍卫一刀砍了,最后给一个谋反的罪名,会有人为自己平冤正名吗?
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司马岑吉对此可是深有体会。
不久便幽幽醒转过来的钱春,本想扭头去找他那个临山府长史的父亲钱罗金求救。看到的却是被明晃晃长刀逼到角落里的十几个脸色铁青的面孔。
知道在劫难逃的钱春,终于绝望了。
“我说,我什么都说,只要能饶小人一命。”
“那就开始吧,只要你据实招来,不是不可以留你一命。”
本就是詹孔喜集团的核心成员之一,自然比马前知道的要多得多。钱春这一开口,就连一直坐在那里看热闹的吴峥都心惊不已。常听人说官场黑暗,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到如此程度。
巧立名目,摊派苛捐杂税;
逼良为娼。搜刮民脂民膏。
官官相护,欺压良善;
谎报灾情,贪污朝廷赈灾钱粮;
虚报火耗,克扣府县生员应得例银例米;
利用职责之便,于府试乡试时泄露考题,买卖功名。
支持纵容子弟,勾结社会不法之徒,多年来在临山府地界上收取份子钱。如遇反抗之人,轻则抢人儿女,重则杀人劫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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