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以及其对面之人的容貌,吴峥急忙低下头紧走几步,跪倒于玉墀前,由于还没有封官,所以吴峥只能口称:
“新科探花吴峥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罢了,起来回话。”
“谢万岁。”
吴峥磕过头,站起身来后退两步,在传旨太监的示意下站到勤政殿东侧,也就是柳史青所在之侧的下手。
刚刚站好,门口的执事太监接连高声喊道:
“新科状元林从龙觐见!”
“新科榜眼褚存明觐见!”
“宣。”
吴峥可没心思去观察蹑手蹑脚走进来匍匐在玉墀之下的状元和榜眼,因为他明显感觉到,自从进入勤政殿,太师柳史青的目光就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身体。
等状元林从龙和榜眼褚存明行礼之后,马上传来皇上对柳史青的询问声:
“柳太师是否认识新科探花?”
“回陛下,虽然老臣的确认识一个名叫吴峥的少年,不过,眼前的探花郎想必应该不是那人。”
“哦?”
“陛下有所不知,四年前有一位来自易县吴家堡,曾经两次闯入老臣位于顺天城府邸的,十三四岁少年也叫吴峥。”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
“不错,不仅盗走了老臣宅内几卷孤本典籍,甚至还打伤了老臣府中的管家和下人。”
“若果真如此,此吴峥定非彼吴峥。”
这话却是坐于柳史青身下一位年龄五十左右,满身儒雅气息,精神矍铄,相貌清古之人所说。
“万岁,贾丞相所言不无道理。想那吴峥小小年纪就为非作歹,怎么可能有心读书,更不会年纪轻轻就高中探花。”
“宁爱卿言之有理。”
听到坐在柳史青对面,年逾花甲,却相貌威严,体态健硕之人姓“宁”,吴峥不由多看了一眼。
记得父亲绝笔信中曾经提过一句,外公是当朝兵部尚书宁泽中,毕竟那已经是八九年之前的事情了。外公宁泽中不可能当这么多年的兵部尚书。不过,吴峥也不敢肯定眼前之人就是外公宁泽中。
“皇上有旨,着新科状元林从龙,榜眼褚存明,探花吴峥殿内对策,限时一个时辰。”
被皇上身边一位四十多岁太监的话打断沉思的吴峥,随即便被领到勤政殿内东墙下,早已摆好的三张书桌前。按照状元在前,榜眼居中,探花最末的顺序,三人依次入座后,执事太监马上点燃一炷信香,并高声提醒三人:
“香尽时到,现在可以开始了。”
所谓对策,无非是皇上事先拟好一个题目,让三人作答。
吴峥打开身前桌面上的一个纸卷,见上面写着“文以载道”四字,便知道这就是自己今天对策的题目了。
略作沉思,吴峥提笔,几乎是文不加点一气呵成。不足半个时辰,一篇锦绣文章便被执事太监捧到了皇上手里。
“圣人云: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道之为道,几存于万事万物之中。将何以明之?文也。维文可以明道,维文可以载道。……”
开篇名义的一段话,并不出奇。可是当皇上逐字逐句看下去,脸上的神情已是有轻松而变为凝重,继而略显惊讶地抬起头。一边把手中的卷子递给身边太监,拿下去给太师等人观看,一边招手示意依然侍立在答卷桌前的吴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