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康熙,佟国维起身,挨近站在他左前方的彭春。
“彭大人。”佟国维拱手道,“大人这一趟辛苦了。”
彭春意味不明的看他一眼,随意的拱拱手道:“佟大人严重了。皇上传召,还是快些走吧,别让皇上久等了。”说罢就出了正殿,往御书房拐去。
佟国维看着彭春远去的身影,低笑一声,撩起袍子跟了上去。
一旁目睹了经过的明珠嗤笑一声:“装神弄鬼。”也甩手往同一个方向去。
第二天下午,明珠便带着随从快马加鞭出了京城。
此次,他不仅是身负调查盛京军营一事的皇命,同时也带去康熙对黑龙江布防的最新旨意。
明珠摸摸怀中的圣旨,眼中晦暗不明。
明珠刚走,康熙便宣布封笔,朝臣放假,准备过年。
过年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碌,不同的是云荍这次成了忙碌的那个人。皇贵妃怀孕,此次过年的事宜便交给了两贵妃四妃协同办理,以淑娴贵妃为主。
一下子负责这么重要的事情,云荍简直亚历山大,懒觉也没得睡了,天天早起晚睡,脑子都忙成了一堆浆糊。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她没有时间去折腾分手后的矫情。
及至在大年初一的家宴上看到康熙的时候,云荍突然发现她的心已经没有那么难受呢,顶多就是有一些轻微的酥麻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曾经的甜蜜与难过却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云荍目光轻轻滑过康熙,康熙却好像察觉到似的,正好抬起眼与她四目相对。
不过几秒时间,云荍端起酒杯,无声的敬了康熙一下,仰头一饮而尽,而后保持着微笑转过脸看歌舞表演。
今时今日,云荍早已对这些提不起兴趣,不过是坚持着一个贵妃的仪态罢了。当然,也可能是为了躲避侧后方袭来的灼热目光。
康熙捻着酒杯慢慢的呡,视线却没有从云荍身上挪开。此时天色已暗,室内点起高高的洋蜡,云荍正好是侧脸对着他,暖黄色的光从另一面打过来,衬得对着他的这面晦暗不明,只能看见长长翘翘的睫毛忽闪忽闪。
一杯酒呡完,康熙才移开视线。
阶下是千篇一律的歌舞,眼睛看着,思绪却在翻飞。
荍儿好像哪里不一样了,但是又说不清具体是哪里。不过一个月没见,康熙发现云荍已经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完成了某种改变。这种改变不是说不好,却让他莫名的有些心慌。
康熙装作不经意的按按胸口,是的,心慌。自那晚过后,他总是感觉一阵一阵隐隐的心慌,不明显却又烦人,招了院使诊脉,也只得了个忧思过度的结果。不过都是废话,他要管理这么大一个国家,能不忧思吗。
康熙余光再次扫过云荍,见她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修长的脖颈扭出漂亮的线条,好似泛着莹莹的玉光。
仰头饮下一杯酒,康熙摇摇头,今日初一,他要一个人在乾清宫歇的。
有些烦躁,康熙看向太皇太后,发现太皇太后眼睛半眯着,他凑过去道:“皇瑪嬷可是累了,不若孙儿伺候您去歇着吧。”
太皇太后睁开眼瞧他,露出一个微笑,道:“好,正好哀家有些乏了。”而后转头道,“太后想来也是乏了,就跟哀家一起吧。”
太后笑着答应。
康熙也吩咐梁九功:“去跟皇贵妃说,她怀着身孕,若是累了,就先回去休息。这里……”抿了抿嘴,才接着道,“这里就让淑娴贵妃照看着。”
“嗻。”梁九功答应着,亲自去传话。
康熙起身扶起太皇太后:“皇瑪嬷,慢着点。”又转头对起身的太后道,“皇额娘也是。”
太皇太后笑着拍拍康熙的手,任他扶着。
屋内歌舞不停,云荍目送着康熙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耳边传来梁九功的声音。
云荍不知道梁九功都说了些什么,直觉得耳边嗡嗡嗡的吵得紧,待梁九功说完了点头示意明白:“本宫知道了,梁公公快去伺候皇上吧。”
梁九功走了,没一会儿,皇贵妃也退席了。
云荍终于觉得自在了许多,有些散漫的一杯一杯喝着甜腻的果子酒。
待到差不多的时辰,云荍便宣布散了,由着福华和青莲两个人扶着她上了撵舆。虽然是果子酒,但云荍喝的也有些晕。睡眠质量却出乎意料的好,一夜无梦,不好的就是第二天得一大早起来去慈宁宫请安,整个正月间天天都得如此。
在慈宁宫陪着坐了一天,云荍笑的脸都疼了。没办法,来的几乎都是宗室福晋,还都是辈分特大的那种。
“唉,嘶。”云荍哎哎的叫唤。
“主子您忍着点,使劲了才缓的快呢。”李嬷嬷一边说一边使劲,双手在云荍的腰上和屁股上辗转腾挪。坐了一天,腰疼屁股更疼呐。要知道古代坐的都是实木椅子,虽说有软垫,其实根本没啥用,更别说还要保持一个高贵的姿势了。所谓高贵,其实就是累人,比起高贵,云荍更想给她们表演一下什么叫北京瘫。
叫唤了两声云荍就闭嘴了,只时不时发出闷哼声。实在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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