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很明显他不愿意把广陵水师带入这场局。
其他人看中,这两人似乎是热心的店主和淡漠的客人,却不知道他们口中每一句话,都能决定一个杭州城的局势走向。
淮津南如临大赦,意识到自己担忧广陵水师也被算计是多余的,态度漠然的宋官子与他明显不是一路的人,定下心后,他随手取下墙壁上的《草书自叙帖》,拿给宋官子让掌柜细细的将这副字画装裱好,他表现出要买下字帖的模样。
宋官子走到柜台面前,将书法字帖装入木盒里,淡然的微微一笑,将木盒递给淮津南。对方假装趾高气扬的望了他一眼,转身出店门。
第二步棋已经布下了。
对门的店主是个卖毛笔狼毫年轻的小伙子,见客人抱着字画从宋清昭的书法店里出来,笑着打招呼客套,“宋店家,今天的生意不错吧?”
宋清昭微笑点头致意,“还行,陈掌柜呢?”
被人称呼掌柜的,小伙子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说道,“一般般吧。”
宋清昭说完转身还没进门,打扮文雅的富家公子就踏进了书法店铺门槛,望了一眼宋官子,低声说道,“宋掌柜的,胡人谍子的马车这几天加快了运作,已经有三辆出了杭州城,不过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我们一直监视着他们的举动,没有轻举妄动。这两天马车出动的数量已经减少,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把‘东西’全部挪走了。”
“不会的,潜藏最深的那条泥鳅还没出来,这些东西很可能只是障眼法,继续监视。还有这件事只有枢机司和我才知晓,千万别给我透露出去坏了计划。甚至包括广陵水师的总督,他们只知道刺杀叶国柱的事,更深的内情全然不知,如果被我知道了谁敢多嘴,你们晓得下场的,一个月前江南北路因为多嘴而送命的谍子,你们是知道的。”
如果此时对面的陈掌柜看到宋清昭的表情,一定会吓得慌神。一张阴鸷狠毒的脸,嘴角还带着一丝的冷笑,上位者的权势把看淡生死的枢机司谍子吓得手一抖,差点把纸扇摔在地上。
假扮成富家公子的谍子好不容易稳住了心神,小声回答,“属下知道。”
“还有,下次记得换一身衣服,一点都不像见过世面的富家子弟,倒像是杀过人的亡命徒。”
脸上的阴沉已经褪去,宋官子又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把墙上一幅临摹褚遂良的《孟法师碑》摘下来,细细的裱好,然后在递给面前的谍子。
书法上写着宋官子的下一步指示。富家子弟接过木盒,转身道别出门,行色匆匆的消失在繁忙的大街上。
宋官子站在门口,望着车水马龙的热闹街景,伸了一个懒腰,又重新在屋檐下拿起他未看完的书。刚翻下一页,又有客人进店挑选字画,无奈之下只好这一个角,等忙完回来继续看下去。
翻开的书只能放在凳子上,被吹拂而过的风随便翻阅。光顺着屋檐照射而下,将翻开的另一半书停留在阴影之中。
门正对面的陈掌柜手中摆弄着挂在笔架上的狼毫,偶尔抬起头望一眼来回忙碌的宋官子,心想今天书法店铺的生意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