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贴在病房的木门上,反手曲起正准备叩下,不经意间,目光瞥到了手表上尚早的时刻,女子轻叹了一口气,放下手,向后退了几步,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耐心地等待着约定时间的到来。
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到底过去了多久呢……
对于绝大多数舰娘而言,那虚无缥缈的童年都是极为幸福和模糊的,年幼时所感受到的父母关爱在日后的集体生活中被无限放大,纵使她们根本不记得其中的任何一个细节,甚至在她们自己日积月累的臆想下虚构了无数情节,但无论如何,对于舰娘们来说,那都是一份存在于记忆中的纯真憧憬。
这个法则,于加贺而言是说不通的。
她记得很清楚,那个暴虐酗酒的中年男人,与每天像条尸体一样毫无生气的母亲,弱小而无力的她就这样被夹在那个令人作呕的家庭中间,依靠着早熟的智慧苟延残喘着,她很清楚愚蠢和弱小到底会付出多少代价――她捡回家的那条小狗就是这样被活生生打死的。
所以,在父亲酗酒杀人被捕,母亲服毒自杀,自己被送入孤儿院的时候,她真的是由衷地松了一口气,纵使孤儿院的环境一样好不到哪里去,但比起之前随时有可能会被打死的炼狱而言,真的只是小儿科罢了。
父亲酗酒拿着刀子出门那天,如果她不是躲在杂物间的扫把堆里,可能死的就不止一个无辜的路人了,母亲破天荒地将那碗加了砒霜的白粥递到她面前的时候,要不是饿了一天的她依旧能保持理智,每喝一口就偷偷吐到桌子底下的话,她也不可能有命坐在这里了。
本来进了孤儿院,她是打算和以前一样偷偷摸摸地龟缩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在没人看得见的地方偷偷地磨砺自己的爪牙,不惹事,不出头,就这样子一直到步入社会自由为止。
然而,一个变数打破了她的如意算盘。
那个吃货不请自来地进入到她的生活中,将各种各样的麻烦往她身上惹,弄得她不得不过早地去面对那些讨厌的东西,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但不知不觉中,她已经习惯了应付那个呆子带来的烦恼,打架的时候也习惯了在身后预留一个身位,吃饭的时候总会将自己的饭菜分出一半拨开……
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啊喏~加贺,换班的时间到了哦?”
眼前这颗金色的脑袋真是碍眼,这一刻,加贺就是这么觉得的。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加贺一定会提早来,然后等到交班时间了才敲门进来,如果没有进来的话,那一定就是坐在门外发呆。”
自己,被看得有这么透彻吗……
加贺一言不发地站起身来,走到那颗从门里探出来的脑袋前面,伸手推开了大门,里面那只麻烦的后辈正端端正正地半倚靠在病床的床头上,手里端着医院里买的营养早餐,大口大口地吃着,看样子是饿得吃紧,虽然她昏迷了大半天饿成这样情有可原,但是……让一个刚刚精神上受到严重打击的病人这么欢快地吃早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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