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陈大人,若是锦衣卫得到了消息,在下早就派人抓捕了,哪里还会坐在这里,这些日子陛下可是天天记着这些事情,说实话,这几日,我连晚上都一宿一宿的睡不着啊”
陈文嘴角扯出了一个苦笑。
王勇睡不着,他又哪里睡得着。
若是这黄子澄不是牵扯到东宫的话,陈文和王勇又岂会如此上心。
“这案中背后之人神通广大,要我看,不如就和陛下汇报,乃是有人蒙骗了那黄玉,正好前几日寺中抓到一个犯了人命案的江湖郎中,便让他认了此事…”
好一会,陈文意味深长的看着王勇说道。
听了陈文的话,王勇神情一紧。
这陈文所言,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虽说锦衣卫乃是陛下耳目容不得欺骗,但是现在他和这陈文乃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能把人揪出来总比干耗在这里要好得多。
“此事能行吗?”
“呵呵,那江湖郎中平日里便以骗人为生,再有,请王大人扫清些许尾巴,此事不就行了”
陈文的眼睛直盯着王勇。
说实话,陈文这个提议是冒了极大的风险的,毕竟若是王勇不肯,且将尘刚才所言汇报给洪武帝,那陈文这大理寺卿可就也当到头了。
“这样,陈大人,我等还是不用操之过急,三日、再有三日,若是还查不出,便由陈大人做主了!”
好一会,王勇下定了决定对陈文说道。
而听完王勇的话,陈文也是放下了心来,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
“那是自然,王大人奉圣命与我一同查办此案,那么我等自然要办好此案,以免辜负陛下之意”
两人议定之后便散去,只不过纵然有了主意,但眼下能在三日内将此事查清最好。
不过王勇还有一个事情,便是那黄圭的事情。
毕竟御史弹劾的可是黄子澄两个儿子。
分宜城外
李朱氏一家便住在此处,说道这李朱氏也是一苦命人。
李朱氏自幼便是由娘亲带大的,长成豆蔻之后,倒也相中一个如意郎君,好几番苦难之后,两人走到了一起。
这李朱氏的夫家原本在这分宜也是一号人物,只不过在去年,不过三十岁的年纪便去世了,而那五百亩水田是她丈夫还在世的时候便置办下来了。
他那丈夫一死,李朱氏膝下不过一幼子,便有人打上了这五百亩水田的主意。
打这主意的不是旁人乃是李朱氏死去丈夫的族中之人。
李朱氏孤儿寡母的自然不是对手,眼看着对方便要将其一口吞下,李朱氏终日惶恐不安。
不过就在前些日子,李朱氏得了一高人指点。
那高人告诉她,她孤儿寡母的在这乡野之中又岂能斗得过宗族,因此给她出了一个主意,让她把这田投献到有功名之人家中,一方面省两人日后的徭役,另一方面也省的旁人眼馋。
这样一来,田不是她的,宗族之人又岂能以宗法夺了这田。
这主意很不错,但关键是要有人能接受她的投献。
五百亩上好的水田可不是一份小家业,眼红的人不在少数。
因此即便是投献,也要选一个人品不错的主家。
这思量来思量去,李朱氏便选定了黄家。
要说也巧,那李朱氏自幼生长在分宜县城之中,与那黄家的老仆还是旧识,因此没等那高人开口,李朱氏便将自己与黄府的渊源给说了出来。
那高人听了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和李朱氏道夜长梦多,劝她尽快将此事办好。
本来这事也不难,李朱氏与那黄府老仆一说,那老仆便应下会去和黄府大公子提此事。
但黄圭得知之后却并没有答应下来。
按理来说,这送上门的便宜,黄圭为什么会不答应呢。
原因便是投献虽是乡土之中约定俗成的事情,但毕竟与国法有异,虽不会成为大罪,但毕竟是一瑕疵。
因此那黄圭顾虑到自己父亲黄子澄的官声,便没有答应。
虽说黄圭没同意,但李朱氏因夫家之人逼迫甚急,因此再三恳求那黄府老仆,同时也将内幕之事与那老仆说了。
而就在锦衣卫前来的十几天前,那黄府老仆刚刚与李朱氏一同到县衙完成了手续,换了田契。
本来像田亩易主之事是要主家来人的,但县衙也知道这黄府眼下只有一个黄圭在乡中,平日里在家温书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外面都是那黄府老仆在走动,因此在那黄府老仆出示了主家文书之后,县衙便也给办了此事。
想来这府中产业扩大乃是喜事,又有谁会拒绝。
听完这李朱氏的话,同时与县中典吏确认之后,那锦衣卫总旗顿时也是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