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纯然走在一个昏暗的走廊当中,老旧的木质地板发出轻微的吱吱声。墙壁是陈旧的暗红色,铜制壁灯已经生锈,勉强发出微弱的光线。
走廊尽头有一个房间,他整理衣服,轻轻推开门进去。他的办公桌前,坐着一位老人。她满头银发,无力地蜷缩在椅子上。他并不觉得惊讶,似乎这是约好的事情。他静静走过去,看到桌上放着一个牛皮纸袋。老人的脸隐在刘海的阴影之中,她一动不动地坐着,仿佛跟周围融为了一体。
他拿起牛皮纸袋,轻描淡写地问,“您的委托是什么?”
“我的委托是......我的委托是......”老人轻声嘀咕,同时抬起一张没有五官的脸向他扑了过来!
“嘀嘀嘀......”
顾纯然猛地睁开双眼,盯着天花板发呆。许久,他才按掉响个不停的闹钟,整个人虚脱地从床上坐起来。他擦掉额头的汗珠,缓缓来到客厅,看到日历上标着“搬家”两个字,才想起今天是杜念薇搬家的日子。
他刚喝了一口水,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你起来没?”
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嗯。”
“那我在家等你。我东西不多,就三个箱子”
“我马上到。”
“嗯,路上小心。”
顾纯然收拾妥当,开车前往杜念薇的住所。她已经提前把东西拿到了楼下。
“你挺快嘛!”
“不堵车。”他将两个箱子塞进后备箱,另外一个放在后座,然后对她说,“上车吧。”
“嗯。”
新家位于海城新街附近,是一座临街小户型公寓。家不算大,但整齐干净,她已经提前买好了家具,只要简单打扫一下就能住了。两人放下行李便开始打扫,她今天格外安静,让他有点不习惯。
“在想什么?”
她先是一愣,然后继续擦浴室瓷砖上的污渍。“没想什么啊。”
“不对,你这么安静肯定有事。”
“我本来就是个安静的美女子好吗?”
“亏你说这话不脸红。”
“这是事实,我干嘛脸红?”她甩甩困疼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上周见了温桦。”
“温桦是谁?”
“我之前被不见了就是她报的警,你忘了?”
“没印象。”
“好吧。”
“她怎么了?”
“她跟有妇之夫纠缠在一起。”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顾纯然漫不经心地摸出香烟。
“她是我的闺蜜,我能眼睁睁看着她一错再错吗?!”
“那是她的私事。”
“是她的私事没错,但身为朋友,我不希望她受伤。感情这种事儿,本来就是当局者迷。这个男人一直敷衍她说会离婚,可是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他仍然没有离婚的打算,这不是在骗她是什么?而且啊,她都25岁了,最好的青春都浪费在这个糟老头身上了。”
“这个男人应该很有钱吧。”
“是,但她绝不是为钱才跟他在一起的。”
“哪有女人不虚荣?”
“但不是所有女人都虚荣。”她双手叉腰盯着他,“在一段感情中,女人往往比男人投入得多。她会胡思乱想患得患失,即使偶尔耍耍小性子,也是都是因为太过于珍惜对方。”
“你也这样吗?”
“好端端说我干嘛......”她避开他的视线,低头摆弄水龙头。
“如果没记错,你也25岁了,老杜没催你?”
“他倒是没催,不过家里的姑姑婶婶着急得很,整天想着给我张罗相亲。”
“你会去吗?”
“去啊,干嘛不去。相亲这种事本来就是重在参与嘛。”
“如果遇到心仪的对象,你会跟对方交往吗?”
“相亲遇到的概率小之又小,不过要是真遇到不错的人选,试着交往也没什么不好。我虽然是不婚主义者,不过并不排斥谈恋爱。”
“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不婚主义者?”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
“为什么不想结婚?”
她歪着脑袋想了一阵,“我一个人过得好好的,干嘛结婚啊?再说了,也不是所有人都适合结婚。现在人的婚姻观太随便了,出轨,离婚根本不是事儿。我何必为难自己呢?”
“但人们不是常说,不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大爷我跟他耍流氓那是看得起他给他脸!怎么着?还不乐意啊?”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咦,顾纯然,我发现你今天很八卦啊。”
“我跟你爸爸是朋友,按辈分来说你该喊我声‘叔叔’。”他倚靠着门框,饶有兴味地看着她,“长辈替晚辈操心有错吗?”
“哟,拐着弯儿地占便宜呢?”她将手搭在水龙头上,回头看向他,“我的事儿就不劳您费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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