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在考虑如何处置萨伦,阿真便发觉他身后出现了一黑一白的身影,原来是黑白无常。
“小白,靠你了啊……”阿真低声说着,白无常郑重其事地点点头;阿真亲眼看见白无常捂着萨伦的嘴巴,拎着他悄声离开后,她便转身躲在奈何桥的桥墩边,偷偷望向孟婆亭边的樱娘。
黑无常亦是顺势蹲了下来,阿真便满脸疑惑质问他:“你与小白干什么去了,鬼门关无人把守,散魔阁都攻进黄泉路了!”
小黑顿了一会,说道:“阎罗天子唤我二人前去喝茶,不知鬼门关竟失守了。”
阿真竟无言以对。
这阎罗大叔,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想是在那伸手不见五指的第五殿内,一人过于寂寞,便找来小黑小白唠唠家常。
“罢了罢了。”阿真压低声音,“小黑,婆婆无碍吧?”
“孟婆还在地府之中,你放心吧。”黑无常的长舌不经意间吐出,“此番前来,是阎罗天子唤我们前来助你。”
阿真听罢撇撇嘴:“倒也还算有良心。”
眼看诸多驱魔者前来,将祭祀礼所需之物准备得妥妥帖帖,阿真略显浮躁;此刻只有她与小黑二人,若是肉搏,怕是不行。她微微抬起头,向着祭祀礼的主会场望去——
樱娘正在施法,将忘川河内的河水全数引走;而这些河水便稀里哗啦地引入黄泉路边的彼岸花田。忘川河不刻便只剩下了河床,樱娘便唤驱魔者们将祭祀所需之物纷纷搬进忘川河之中。
“我的彼岸花!”阿真气急败坏地低吼了一声;这彼岸花虽是在黄泉路边生长了几千几万年,可她来到之后,此花田便不再是野花田了,她每日都在悉心照料着彼岸花,忘川河内的小鬼都戏称她是彼岸花农。
忘川河水怨毒至极,彼岸花被浇灌后,竟是即刻便枯萎了;黄泉路上唯一的生机之物,便这么黯然下去了。
如今,花农阿真竟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花被摧毁了。
阿真看得此景,气得直跺脚,一气之下,挥着嗜血剑便冲了出去。
“阿真!”小黑在身后焦急地喊她,却是拦不住了。
忘川河床露出来,便有了极大的一块空地,驱魔者来来往往,忙碌了半晌,已是在河床上摆满桌案。案上齐整地摆了一排排石瓮,石瓮之上还贴有黄符,一看便是萨伦小道的杰作。
樱娘静静地立于桌案围成的圈中,望着四周的一切,忽的就笑了。
阿真从奈何桥墩旁闪现出来,扛着嗜血剑很是威风;可她未曾料到,就在忘川河内所有的驱魔者齐刷刷向她看过来之时,嗜血剑却闹脾气了。
嗜血剑开始左摇右晃,阿真纵使是在女子之中算得上力气大,可是还是拗不过倔强起来的嗜血剑;它不满足于摇晃几下而已,转而开始变着法与剑鞘分离,阿真死命拽住它,才不至于剑身与剑鞘分离。
“嗜血剑,你若是让我丢了脸,休怪我将你熔铸成一把杀猪刀……”阿真拼命将它控制住,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