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她便憋着心中之气,气鼓鼓地跟着他。
阿真眯着眼看那铁栅栏之中,似是有一个高大的身影,身形很是熟悉;只不过四周都是白雾,有些缥缈罢了,便看不清他是何人。
薛铭御却是直直走向那人,在铁栅栏旁站定,淡淡一笑,便开口了:“唐懿。”
唐懿?
阿真寻声望去,白雾渐渐清晰,便真的发觉是他;那日在散魔阁前相见,后又坠入唐懿的回忆之中,未曾想他竟是被薛铭御关至此处。
而今日薛铭御唤她前来,是要她见唐懿吗?
正在揣测之中,便被薛铭御的声音打断:“阿真。”
“啊?”阿真恍惚间转身,呆呆地望着他,“薛铭御,何事?”
“你见了唐懿,并未感觉不适?”薛铭御的眉头微皱,似是略微担忧她。阿真将浑身上下感受了一通,并无不妥之处,便无辜地回答他:“我很好啊……”
薛铭御倒是陷入了沉思。
他在阿真沉睡之时,前往南鸳述仙峰,请求尘逸真人将他身上的束仙网去除。真人将他解除束仙网之后,便是忧心忡忡:“御儿,你身边的那只亡灵,虽能为你解决不少事,但却是你的桃花劫啊……”
薛铭御却是微微皱眉,立于大堂之上,作揖回答:“师父且放宽心,我视阿真为挚友。”他思索片刻,又是缓缓而道,“且我留她在身边,不是因她能为我做何事;而是,我本心里,是要助她突破前世记忆,好早日前去投胎。”
尘逸真人倒是哑口无言。他以为徒儿留着这只亡灵,只因她的读心术;未曾想,他是将她视为挚友,难怪几次三番救她。
“御儿,你虽友遍天下,却多为一面之交;为何此次如此看重她?”
薛铭御淡淡一笑,仰头看着高堂之上的师父:“师父,徒儿交友,向来无何缘由。”
只是遵从本心所想罢了。他薛铭御看中的人,定不会差劲。
尘逸真人看他立于堂下,绝世无双的模样,不禁想起自身当年的意气风发,便频频点头:“御儿当真是有为师当年的魄力。”随后便有开始回想当年的架势。
薛铭御见他又要开始长篇大论,便提前打断他:“师父,徒儿有事,便先行离去了。”
师父当年之勇,薛铭御听得可是不少;年幼无知之时,便硬着头皮听下去,如今他已成人,便知晓该如何打断师父重复无数次的回忆当年。往往薛铭御摆出欲离开的模样,尘逸真人便会叫住他,开始说起正事。
今日亦是不例外。
“御儿,那只名唤孟真的亡灵,读心术日有长进。”尘逸真人忧心忡忡地看着他,“怕是……会知晓你当年之事……”
薛铭御微怔,随后便淡然一笑:“劳师父费心,徒儿会注意。”
“还有,恐怕日后,孟真便会将读心术运用得如火纯青。”尘逸真人提醒他,“她渐渐地能够自由进入身边人的回忆之中……”
薛铭御听得师父此语,并未第一时间想到,自身之事会轻易被阿真知晓;而是抬头看向师父,心下却是涌起丝丝担忧——
阿真的读心术若是渐渐精进,她的亡灵之身,怕是会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