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死亡之花

疯子想，不能就这么死了，还有爸爸妈妈要救呢，还要查明妹妹的死因呢，还有很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做呢。

    疯子掐了自己一把，很疼，还有感觉，还没死。刚好蹲下身，周围窸窸窣窣声响起，从死亡之花的花海里伸出无数双只剩下骨头的手，朝疯子抓了过来。

    疯子手里只有一把匕首，挣扎中还掉了，掏出腰间的枪，不断射击，哪里知道那些骷髅手越来越多，抓着疯子不放手。疯子动弹不得，脖子被掐得越来越紧，终于，呼吸不上来，脑袋昏昏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疯子，醒醒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疯子在昏昏沉沉中，被摇得头晕脑胀，使劲睁开眼睛，就看到老石一张放大的脸在他上方，吓得蹦起来老高：“你他妈的吓我干嘛？”

    “我吓你，你小子干嘛要自己掐着自己的脖子，还朝我们开枪？”老石指着他自己和如烟，手里把玩着疯子的枪，表情凶狠。

    “我朝你们开枪？什么时候的事？”疯子抓了抓头，觉得很不可思议。

    “什么时候，你自己看看，你脚上。”老石指着疯子的脚，疯子低头一看，脚被两只骷髅手抓住了，仔细一看，不是被抓住了，是自己不小心，踩在缝隙中，抽不上脚。上面是两个骷髅手，刚好交叉在一起，自己刚好踩在两只手中间。

    疯子想起自己闭上眼睛之前看到的，难道是幻觉吗？再看看自己的双手，有些红肿，加上前两天过那深渊时被磨掉的皮，伤痕累累。

    “起来。”如烟就站在一具尸体上。疯子看了如烟一眼，向老石伸出手：“拉我一把。”

    老石将疯子拉出缝隙，却被两只骷髅手卡住了，而且，骷髅手的力气极大，任凭老石怎么用力，都无法将疯子拉上来。

    如烟低下头，将两只骷髅手砍断，流光撩起骷髅手，往远处一甩：“上来！”疯子看着如烟不动声色地就将两只手砍下来，心里一惊。尽管之前就觉得如烟冷血、无情。但真正看到如烟眼睛都不带眨的，手都不带颤抖的，心里就猛地一抽。

    “这女人，也忒无情了吧。”老石在疯子耳边小声说。疯子沉默，跟在如烟身后，也踩在尸体身上过去，两腿直发抖。

    “我说，你胆子怎么越来越小了？以前在学校看你胆子挺大的呀，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怎么现在胆子这么小了，就跟只老鼠一样！”老石揶揄道，可惜自己说话的声音也在微微发颤。还被疯子注意到了：“五十步笑百步，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疯子嘴角抽了抽，哆嗦了一阵，说话差点语不成句。

    如烟突然回头问了疯子一句：“你脚腕上的铜钱呢？”

    “铜钱？”疯子皱着眉头，绞尽脑汁思考着如烟嘴里的铜钱，许久，才想起来，过深渊时如烟给他的，现在呢，脚腕上的铜钱已经不见了，不知道丢在了哪里。疯子想到这里，说：“不知道呢，应该是丢了，那个东西很重要吗？”

    如烟听完疯子的话，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看得疯子心里一阵惊慌。

    老石在后面笑了笑：“疯子啊疯子，看看你的风流债，下辈子恐怕都还不清了。”

    “你闭嘴！她问我的是铜钱的，就是用来僻邪的东西。”疯子回头瞪了老石一眼。老石盯着疯子，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奇怪：“你来这里，没人给你僻邪的东西？”

    “没有啊，什么僻邪的？”疯子不解。

    老石咬了咬牙：“我说你聪明吗，对不起我自己。说你蠢呢，对不起你妈。”老石深深呼出一口气，幸好花的味道没那么浓了，走了这么久，应该快要走出花海了：“连我都想揍你，唯一一个给你僻邪物的，你弄丢了，难怪刚才在里面要死要活的。”

    “你以为我想弄丢吗？还不是不小心，难道没有僻邪物的就不能进来吗？”疯子问。

    “你八字够硬就可以！”老石翻了个白眼。

    八字即为生辰八字，是一个人出生时的干支历日期。年干和年支组成年柱，月干和月支组成月柱，日干和日支组成日柱，时干和时支组成时柱；一共四柱，四个干和四个支共八个字，故又称四柱八字。

    上八字为迷信算命，是一种悠久的算命方法。八字够硬意思就是生辰八字特殊，本命强劲适于生长。但是命硬不代表命好。

    “我信你才有鬼！”疯子冷哼一声，看到前面已经没有了尸体和死亡之花，安下心来，快步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