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反正闷骚哥不用白不用。”
夜幕一点点降临溪边,天空中露出点点星光,凉风拂过,吹散了热气。点起一堆篝火,噼里啪啦烧的很旺,他们围在一堆吃着仅剩不多的食物。
这极为寻常的一幕,却让萧希希心里升起一种深深的感动,此时可以说是圆满,所有人都在,一个都不缺,同生共死一起走过,那种亲切感真的难以言表,就像被一个结拴在一起的绳子,紧密不分。
她起身走向独坐一边的无名,手上拿着省吃留下来的压缩饼干,尽管现在他们之间没有什么芥蒂了,可他仍喜欢远离群体,也许他并不觉得这是一种孤独,只是习惯罢了。
可萧希希见到总觉得心里难受,但她不会强硬地拉他过去,而是选择留在他身边。这样,无论孤独与否,都是两个人的。
12月的北京,寒冷而干燥。
孟觉勉当初抛开家里的生意,不顾一切地去了非洲,但作为将来的唯一继承人,不能真的做甩手掌柜、不闻不问,现在回来了,自然要第一时间回去看看。
他们把喻建送到协和医院,医生拆开他身上的绷带时都非常惊讶,连问好多句:病人遭遇过什么?
医生说伤势虽重但好在伤口处理得当,没有引起大炎症,只要好好调理恢复就没有大碍。尽管听见医生这样说,喻建仍不敢对他那张脸有丝毫松懈,每天捧着镜子,精心又精心。
萧希希给家里回电话时,萧妈竟然哭了,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现在她还没嫁出去呢,就和家里断绝来往了,接近两个月杳无音信。
安慰了爸妈,萧希希还剩的一个任务就是:吃。她必须得尽快把身体养回来,不然一副骨头架子能干什么。
冬天里吃一顿热气腾腾的火锅是一大美事;火锅之后在看一场惊心动魄的电影,更是美了;而最最美妙的是,身边有无名陪着,简直羡煞神仙。
从电影院出来,只见天地间一片银白,大如棉絮一样的雪花稳稳地下落,路上车辆很少,只有扫雪工人忙碌不停。
萧希希和无名沿着人行道走着,不比路人的行色匆匆,他们走得不慌不忙,身后留下两串长长的脚印,很快又被雪花埋没。
萧希希转头看向无名,他头上,肩上都落着纯白的雪花,她一时间竟感伤起来,恐怕只有雪天,他们才能一起白头。
“冷吗?”她问。
她穿着刚买的羽绒服,踩着长靴,而他依旧是万年不变的白t恤和黑风衣。不是虐待,只是他不肯要,可能觉得羽绒服比较厚笨,不便于行动。
他摇了下头。
萧希希也不管他愿不愿意,把自己的白色围巾抓下来,戴到他脖子上,围了一圈又一圈。
他看了看围巾,又看了看她,神色依旧清冷空漠,恰如这一场安静的雪。
她围好后抬头看他,发现他整个人少了点冷峻,竟多出一丝亲和味道,很有意思。
第一次在雪中看他,越发衬得他轮廓清晰,眉目深刻,那对蓝灰色眸子美得让人无法呼吸。
她着迷地看着他,半晌没动。他的手突然向她伸过来,她这时才反应过来,却依旧不动,等着他的手靠近她的脸。
他的手停在她的额头处,帮她掸去了碎发上的积雪,一下,两下……别看他杀人时那般机敏果决,此时竟显得有些拙笨。
那一刻,萧希希毫无准备地被感动了,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的手慢慢收回,却在半途中,被她双手扣住。
他的手很凉,隐约可以摸到手心里的薄茧,她握着他修长的手指,心跳加快,预备一定要说点什么,一些藏得很辛苦的心里话。
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最后,她听见自己说道:“雪大了,我们回去吧。”
——
“无名,我喜欢你。”萧希希捧着他的手,深情地表白道。
他们此时正在一片一望无际的花海里,目之所及的地方都盛开着灿烂的玫瑰花,红色主教,蓝色妖姬,白雪公主,贝拉米……争奇斗艳,连空气都是浪漫的花香。
无名面无表情,抽出了手,冷淡地转向别处说道:“你知道,我看着你长大,一直把你当做女儿。”
晴天霹雳!把她烘的外焦里嫩。
萧希希猛然从床上惊醒。噩梦!比她的噩梦还噩梦。
她翻了个身,准备睡个回笼觉,把梦境篡改一下。
耳边却传来了冉苒的声音:“希希,别睡了,八点了。”
萧希希一下子睁开眼,转头望向酒店墙上的钟,深深呼出一口气,真的八点了?!
吃喝玩乐的舒坦日子已经过了大半个月,该处理的事处理好了,该养的伤也养好了,今天他们即将启程上岛,还有不少东西没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