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觉勉缓慢地转过身,背对着喻建蹲下,对她们说:“把他扶上来,我们边走边等车。”
“能行吗?你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萧希希有些担心。
“放心吧,我有分寸。”
喻建完全昏死过去,身体仿佛比平时重了两倍,萧希希和冉苒两个人把他搀起来,送上孟觉勉的后背。
孟觉勉吃重,双手一下子杵到地上,试了几次才勉强站起来,但双腿始终打着颤。
萧希希和冉苒两人在后面擎着重量,孟觉勉仍走得一步三摇。
天空像是叩了口黑锅,不见半点亮光。风吹过树林,沙沙响成一片。
昏暗的马路上三双脚四个人,步履蹒跚。地上几个人的影子被夸张的拉长,但都映在一处,交叠不可分。
萧希希感觉自己从这一年才开始真正认识这个世界,什么是社会,什么是人性。
只是,出于各自特殊的原因聚在一起的他们,危难中同舟共济,是否就能永远不离不弃?
想来想去竟萌生出一种浓重的伤感,她暗自叹了口气,不敢再瞎琢磨了。
他们坎坎坷坷的走出很远,都没遇上车,却意外发现离马路不远有一家饲养场,周围开出一小片林地圈出小院套。
马路的地势比林地高出很多,他们一眼就瞄到了院里停着的四轮货车。
孟觉勉放下喻建,自己也几乎瘫在地上,不停地喘息。
萧希希和冉苒顺着一条小土路跑下去,咣咣敲响了饲养场的大铁门。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出来,这家的男主人隔着大门问了好一阵才敢把大门打开。
男主人衣襟半敞,手里握着防身的铁锹,仍不放心地向她们身后探头探脑看。
谈好了价钱,四轮终于开上了马路。驾驶室内空间不大,而且喻建得平放,于是他们索性都坐在后斗上。
可是没过多久萧希希就后悔了,她没想到斗里颠簸得这么厉害,原本受伤的内脏现在都快震裂了,而且咳嗽起来闻到的都是残留的鸡粪味。
“你是不是有伤没说?”冉苒看着她。
孟觉勉听萧希希咳嗽的声音确实不太对劲,便想让她转到驾驶室里,于是回身去敲驾驶室玻璃,喊道:“师傅,先停……”
她边咳嗽边拉了把孟觉勉,缓了口气才说道:“我没事,就是戗风了。”
她再难受也就忍一时,而喻建失血过多,一分一秒都不能耽误……
急诊室的病床上,喻建正在输血,仍处于昏迷状态。紫红的血袋,雪白的绷带,苍白的脸颊,漆黑的眉眼。
医生说再晚点人就很难救活了,萧希希联想到那些发生在他身上的奇事,掉鳄鱼窝,被蟒蛇吞,被无名掐……这家伙就是命大。
他们轮流守着喻建,自己身上的伤都让护士处理好了。
直到第三天中午,萧希希迷迷糊糊地从喻建床边醒来,睡梦中一直闻到芹菜饺子的香味。
一抬头,她顿时傻了眼。
只见喻建靠在床头,打着点滴的手端着饭盒,另一只手正抓着他们早上吃剩饺子往嘴里送。
“天啊,你怎么说醒就醒了?”她惊异地凑过去。
“再不醒,怕你亲我。”他又抓起一个丢进嘴里,把饭盒放到了柜上,“太咸。”
刚醒就这么能吃,萧希希现在一点也不担心了。
“算你有良心,还知道守着我。”他扯了张纸巾抹去嘴上手上的油,“他们呢?伤怎么样?”
“都没事。他俩去吃饭了,这两天一直是我们轮班守着你。”萧希希给他倒了一杯开水晾着。
听见她说轮班,喻建的态度立马就变了:“轮班,那你刚才怎么还睡觉呢?”
“我……”她气得说不出话。
这时,出去吃饭的孟觉勉和冉苒走了进来,看到喻建已经醒了也都很惊讶,立刻叫来医生给他检查。
冉苒把打包的食物递到萧希希手里,萧希希端到床头柜上打开,有份饭和水煎包,香味诱人,于是搬过小凳子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医生检查了好一会儿,说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还得注意休养等说了一堆康复建议。
医生护士离开后,喻建问他们:“那些人后来怎么走了?”
“因为这个。”萧希希边咀嚼着,边掏出出手机给他看壁纸。
喻建看了一会儿屏幕上两人,眨了眨眼,然后不咸不淡道:“闷骚哥长得就是辟邪。”
“你这人……”萧希希抬手想收拾他,但看在他满身伤的份上,只好忍下来。
“他在道上混,我怎么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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