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完全被淹没在鬼婴堆里,不停被啃咬,撕扯,和凌迟没什么两样。萧希希浑身几乎痛到抽`搐,甚至想到了自杀。
不知熬了多久,像是几个世纪那么长。突然,身上的鬼婴不再动弹了,只见它们一个个表情异常痛苦,哭声尖锐而凄惨,接着身体竟然开始融化,就像是冰雪见了烈日,最终都化成了一滩黄色的脓水。
是无名杀了妖母,然而此时此刻他们连高兴的力气都已没有,甚至周身被泡在黏着腥臭的脓水中,都没有一个人动,没有一个人能动。
后来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迷,萧希希失去了意识。再次睁开眼看到的则是那双淡漠的蓝灰色眸子,让她感到无比安心。
无名正试图抱起她,动作格外的轻慢。
“别碰我,脏。”她的声音微弱无力。
无名的动作略微一顿,应该是听到了她说话,然而他却像没听到一样,把她抱了起来径直朝一边走去。
萧希希依偎在他怀里,一张小`脸白的像纸,衣服糟烂满身脓血,疼得直抖,可怜的如同一只奄奄一息的麋鹿。
他们走了很久,或许只是一会儿,萧希希处在半昏迷的状态,已经无法估计时间。
恍惚中,她听到了潺`潺的水声,果然不久后,她就被缓缓放了下来,身下是松软的草地。
她努力睁开眼,有些费力,可这一睁开,她就再也不想闭上了,无名没穿衣服!
几米远处有一汪泉眼,他蹲在边上,把自己的白t恤浸在水中揉`搓`着。
裸`露的上身背着月光,掩映出令人赏心悦目的轮廓,他的身材不像健美男那样魁梧夸张,而正是萧希希喜欢的匀称紧实。
她忍不住抻着脖子去看,想象不到一个人拧衣服的动作也可以这样潇洒,一时之间身上竟不感觉那么疼了。
无名这时转过身来,她一惊连忙缩下去,心里祈祷千万别被他看到,不然一个快残废的人,还有心思看帅哥,岂不是死有余辜。
无名走回来后,伸手去撕她身上破烂的衣服,她有些难为情,试图用手臂遮掩些重点,他却丝毫不受干扰,动作轻而快。
结束后,她摸`到自己身上尚存的内`衣内`裤,才松了一口气。
无名用湿`软的t恤给她擦干净身子,又用风衣把她裹上,抱起她朝森林里走去。
她身上清爽了便更放心大胆的倚着他,脸贴在他裸`露的胸膛上,听着一声声缓慢而有力的心跳,不自觉地脸颊发热,呼吸加快。
还没等她调整好自己,就已经被放了下来,身旁是一棵大树。
难道这棵树有什么特别?她抬头看去,树干很光滑,唯一不寻常的地方就是长着心型的叶子,除此之外她没看出有什么与众不同。
无名取下乌金匕首在树干上一划,只见有鲜红的液体流了出来。
萧希希一惊,本能地爬远一些,这树也成精了?!
无名的手心接满了那树的血,便蹲在她边上,蘸着那血抹在她伤口上,她知道无名不会害她,尽管心里抗拒但也没躲,只问:“这是什么?”
“龙血树。”
“是血?”可她并没闻到血腥气。
“是树液,能消毒和愈合伤口。”
她点头“哦”了一声,还有这么天然的医药,只不过树液是红色的,有点吓人。
她蘸了一指头,涂在无名的额角的伤口上,这么完美的脸落下疤就可惜了。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有些失神,却依旧不带感情。
没过多久,萧希希就感觉身体状态好了不少,很想给他们带回去一些树液,却找不到东西盛放,只能等他们自己过来了,正好也得来泉眼这边清洗。
此时她越发觉得,受伤之后有人照顾是件多么幸运而幸福的事。
一轮圆月在空中缓行,没有云朵遮掩,光辉越发清冷静谧。
他们带的药箱基本空了,另外三个人洗干净后也都涂了药龙血树的汁`液,各自换了衣裳。
冉苒听说过张种树,想不到在正需要时刻恰好遇到了,但不得不说,有了无名才会有这些恰好。
“鬼婴是妖母生的吗?”萧希希问无名,她想起那些鬼婴最后全化成了浓水,连骨头都没剩下,也太不寻常了。
喻建嘲笑道:“以你的智商这么想可以被原谅,但癞蛤蟆也没这么能生的。”
“是妖母用骨屑掺血做成的,每个鬼婴体内都有一个灵魂。”无名不带情绪的陈述。
“都有灵魂?!”萧希希一想也对,要不然光是死物也不能活动。“那都是谁的灵魂啊?”
“夭折的婴儿。”无名道。
“那也没有这么多啊!”现在的孩子都是掌上明珠,磕了碰了都算大事了。
“当然有”,冉苒接道,“……而且何止这些。”她眼神里闪过一丝悲哀。
萧希希没听懂也看懂了,心里不禁难受起来,不知这一时刻,又有多少成了人形却没机会出世的小生命在无声无息的陨落。
这时,冉苒突然想到另一件事,便问无名:“那些妖物害怕你的血,对吗?”
“是童贞血。”
冉苒闻言一怔,随即轻微颔首,不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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