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想听?”孟觉勉。
她点头,“恩。”
他思忖了一会儿说:“就从冉苒说起吧,你相信命中注定吗?她就是我的注定。”
他就这样坦然地说了出来,她亲耳听到。
只是令萧希希意外的是,她居然没有理所应当的伤心失落,反而很平静。
她恍然明白了,自己对他并不是所谓的爱情,而是一种欣赏。
她淡淡一笑,“你对她是一见钟情。”第一次见面时他只单独拍了冉苒。
他眨了眨眼,眼神中透着苦涩,“记忆中,她和我妈妈真像,那种我从未在别人身上感受过的气质。”
萧希希瞬间怔住,他……恋母情结!!!
她留意到他所说的“记忆中”三个字,于是小心地问:“那,你妈妈……”
他眼中的苦涩变成了沉痛,“我5岁那年,她遭遇一场车祸,当场死亡。但家里上下都瞒着我,说她出差了。”
“从那时起,我父亲就几乎没有过笑容,尤其在我问他妈妈什么时候回来时,他的脸色就会变得极其难看,后来我就不敢再问了,只能一天天从早等到晚。”
他微微扬着头,透过树枝仰望天际,眼神却很空洞,仿佛灵魂飘去了远方。枝叶投下的疏影落在他清俊的脸上,映衬出令人目眩的光彩。
“好多个夜晚,我蒙在被里都很想哭,可每当这时总会想起,她在别人面前常夸我是个小男子汉,懂事后再没哭过。就这样,我硬生生把眼泪一次又一次忍了回去。”
“直到有一天父亲带回一个年轻女人给我介绍,我开口喊她阿姨的一瞬间,眼泪唰唰掉下来,因为我意识到,等了三年的那个人永远不会回来了。”
他把胸前的挂坠握在手心,细细摩挲着,“这是我从她钥匙串上解下来的,那是我能在家里找到唯一关于她的东西,从八岁起我就一直戴着。”
萧希希眼眶红了,她抽泣一声说:“我不明白,孩子找妈妈是很正常的,为什么你父亲的态度……?”
他干咽了一下,吸了口气说:“我也是很多年后才知道的,我妈妈出事的车里还有一个男人,两人临死前手还紧紧握在一起。”
她被惊得瞠目结舌,半晌,才忍不住问:“那你是……啊,没什么。”她问到一半就后悔了。
聪敏如他,马上领悟到她要问什么,于是直接说道:“我的血缘倒不用怀疑,父亲当年必定暗中鉴定过,而我能在孟家能好好活到今天就是最有力的证明,我太了解他,他教我的处世之道就是‘眼要毒,手要快,心要狠’。”
“高中之前,我从没去过学校。他把私人教师请到家里,所有课程都由他一手安排,我的童年是一只被困在笼子中的鸟,对世界的认识只能通过书本或者听别人说。”
“随着我长大,笼子终于装不下我了,我才开始接触这个新奇的世界。”他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我本能地珍惜笼子以外的每一处风景,不知不觉就痴迷上摄影。”
“但他给我设计的课程里并没有这一项,他厌恶我专研商业以外的任何事。”
她又不能理解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兴趣,难道你父亲没有吗?”
“当然有——工作。”
萧希希无言以对,面对这样一个冷漠的工作狂,难怪他妈妈宁愿走入歧途。
可怜小孟觉勉的生活里唯一的温暖就是来自妈妈,可以想象他妈妈离开后,一个被囚困在冰窟里的幼小灵魂是多么的挣扎无助……
他继续说道:“他照着自己的样子描摹了一个冰冷的面具,扣在自己儿子脸上,由不得我拒绝。可以说,我的身体里装有两个我,一个是他面前的我,一个是本来的我。”
“我和他谈好了,给我最后两年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之后就永远放下相机,完全成为他想看到的我。”
尽管他说话时表情淡然,可萧希希还是感觉无比心酸,“你说过,上岛是为了梦想。”
“恩,我想拍出足以震撼自己的作品,即使最后无法再摘下面具,也不会太寂寞。”
萧希希默然,如果这就是富二代的命运,还会有人梦寐以求吗?
沉默地坐了好一会儿,萧希希漫无目的地举目四望,可以看到远处有棵倒塌的大树,旁边正站着一个人,身穿蓝色冲锋衣,是喻建。
“他什么时候跑到那边去了?”萧希希嘀咕了一句,站起身来喊道:“喻建,你干什么呢?”
孟觉勉看到后,也察觉到异常,站了起来望着他。
“干嘛?”喻建回道,只是这声音竟来自他们身后。
他们愕然地转过身去,发现喻建竟还坐在原地,正在拧被水浸湿的袜子,他一脸不解的说:“我就脱个鞋,这有什么可问的。”
等到他们再次转向断树那面时,已发现那里空无一人。
萧希希看着孟觉勉,恐慌地说:“是他们,他们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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