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搞定老毛子后,美周郎眼见万事俱备,内外安康,是时候再来一波节奏了。怎奈现实永远比想象要复杂得多,美帝的胡佛大坝就落在那里,他们那么轻松就搞定了,为什么我们要费那么大劲呢……在技术、生产力、经济上都充满了问题与挑战,这些挑战,已经不是美周郎一个人忙得过来的了。
更何况,他已经老了。
随着美周郎的离世,太祖爷不久后也安家纪念馆,这二位虽然走了,但他留下了许多,不仅仅是那些长达万卷的勘测、研究与论证,更重要的是,他传下了这个薪火,将这个坚定的意志送给了后人,人走了,意志还在。
时至今日,美周郎的意志已经不知道继承在了哪位大哥身上,但既然已经要展开第十次论证了,那么必然有一位大哥贯彻了这个意志,并且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这是近一个世纪以来,最最接近三溪的一次,为此我们已经做出了无数的努力,失败过也成功过,有疮痍也有成就。
在此刻,他不是一个人,中山太祖美周郎在此时灵魂合一,三门峡小浪底克州坝相辅相成,水利部电力部水电部傻傻分不清楚!
试问此时此刻,即便这是错误的历史,谁能阻挡它?
此前每一位反对者都是勇士,他们敢于闯进太祖办公室以命相谏,在他们的努力下三溪没有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技术经济不成熟,内忧外患的状况下硬拉三溪上马的话,那将是一场国家级的灾难。感谢他们每一个人,用良知与学识制止了这场浩劫。
而现在,内,民强国富,技术成熟。
外,日本危机,毛子撕逼,老美看戏。
第十次论证,就此展开。
这一切其实跟张逸夫没什么关系,他瞎心潮澎湃只是因为他踏在大会堂的台阶上,想不到今生竟然真的可以以开会的名义涉足这个神圣的殿堂!
他身旁的夏雪也是十分慌的,二人又不好在这么严肃的场合下手拉手,只是走得很近罢了。
“哎呀!这次阵仗大啊!”邹世亮从身后赶上来,大方地拍了拍张逸夫的肩膀,“别紧张,咱们只是去发输电技术会场,你们两个小年轻,可要珍惜这次机会啊!”
“还是得先感谢您给我这个机会……”张逸夫嘴上感谢,心里已经开骂了。
“呵呵,到时候放轻松,有想法就说好了,实际上这个小组的论证报告已经基本成型,这次搞扩大会议,就是查缺补漏,最终确定报告,签字提交上去的。”
“我们也要签字么?”夏雪惊问道。
“不用的,你们俩还不够签字的格儿。”老邹说完方觉欠妥,赶紧补充道,“不是说你们技术水平不够,主要是资历,这个专家签字都是要负责任的……”
“没事儿,不用签字我就放心了。”张逸夫如释重负,这才问道,“老邹你刚才说咱们小组是啥意思?”
“分组啊,分成十几个组的。”老邹笑着看了看周围,“你以为这么多人在一个会场讨论呢?几百个人聚在一起,那还怎么说话?讨论的时候都是分组的,各自论各自的事情,几十个人,方便交流。”
“十几个组?都分开么?”
“都分开。”老邹笑着做出了收声的手势,小声说道,“好多人对这种方式还有意见呢,尤其是那帮搞水文地质的,说这是强行隔绝、孤立,不客观,不全面。”
张逸夫吐了吐舌头:“水文地质也分开?”
“那可不?我跟你讲啊……”
一路进会场,两位晚辈也没干别的,就听老邹介绍论证始末和构成了。
这方面,张逸夫之前也没研究过,听完之后,只有拍案叫绝,要通过如此复杂,反对者众多,前途未卜,技术难料的堪称“史上最据争议的论证”,果然玩够了算计啊!
此次论证在三年前就已经展开了,由水利部部长担当组长,首先要肯定的是,这位组长毫无疑问是铁杆的支持派,不然轮不到他当组长,三溪就算落成,也是十年后的事情了,这功绩八成已经跟这位部长扯不上什么关系,但他一定清楚,如果结果是不好的,千古骂名板儿上钉钉会落在他的脑袋上。
中央领导不能有错,他们是看了你的论证才下的决策。
下面领导也不会有错,他们是根据结论开工的。
根据人类一贯以来推卸责任的方式,这绝对是一口盘古巨锅,从这个角度说,这位部长也是伟大的,明知会背史上最大的一口锅,仍然无所畏惧,主持到了现在,是野心是信仰还是忠诚,是被迫是自愿是作死,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