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此事绝对不行!”
江氏看着像是突然爆发的谢若锦,微微惊讶,嗔道:“你这是怎么了?这件事,不是对你两个阿弟都好么?”
谢若锦身上还在发抖。
她刚刚重生回来的时候,心中虽然哀伤,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结局原本就很好,她只要按部就班的生活下去,如此,一切都会顺顺利利。
谁知道,她终究是过惯了荣华富贵的好日子,一时想不开之下,就设法用原本该包裹住刚刚出生的阿弟谢远的皮子,包裹住了从那些看管她们的官吏手中拿回来的金银和孤本竹简,结果害得那时的谢远险些丧生。
不过,那不也仅仅是险些么?
她早就知道谢远的身体好得很,区区一场雨水,就算那时的谢远才刚刚出生,其实,也不算什么的,不是么?
只是在那之后,谢若锦就发现,事情开始朝着她并不期望的方向发展。
她一心觉得,前世种种,既设计了宫廷秘闻,又有三王夺嫡这等大事,还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虽然知道几个姐妹的结局都不会太好,也知道谢远迟早要死——他之所以现在还活着,也只是为了继续做着敬王世子这个位置,来为自己的幼弟做靶子而已。
可是,那又如何呢?
她区区一个小女子,如何能改变长姐的华年早逝?如何能改变二姐的远嫁吐蕃?又如何能改变当年小妹为了支持谢远,而做出的那等几乎等同于赴死的决定?更如何有本事改变谢远的结局?
更何况,改变了谢远的结局,就等同于改变了幼弟将来有可能的登基为皇的结局。
谢若锦太了解自己的幼弟,知道他知礼懂礼,爱惜手足,如果兄长尚在,他是绝对不可能越过兄弟登基为皇的。
可是,人的心都是偏的,谢若锦显见更疼爱自己的幼弟,跟明白,如果让谢远活着,就意味着让谢远老老实实,不去和马氏的儿子对着干。可是,谢远不去与他们对着干,他们显然也不会放过谢远。
与其帮谢远活下来,倒不如让谢远继续和前世一样,继续和马家对着,然后,既为幼弟扫清了马家这个障碍,同时也……牺牲了自己,为幼弟腾出位置了。
谢若锦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温婉大方,也从不觉得自己阴狠狡诈。
她心中知道,她重生一次,的确是有改变一切的机会的。
可是,那又如何呢?
她的父亲是那样强势而无情的男人,可以在妻子腹中怀着双胎、身边跟着三个亲生女儿的时候,就冷心冷肺的任由马家设计出那种计策,然后骤失妻儿,继而续娶,有了豪门世家马家的支持。
那样的人,谢若锦纵然是他的亲生女儿,却也不敢公然违抗他。
而几个姐妹的婚事……谢若锦清清楚楚的知道,她一旦改变其一,就会有其他诸事都跟着改变。譬如幼弟的出生,已然比原本的出生时间晚了三年。谢若锦……不能再多改变些甚么了。
她不敢,也不能。
正因如此,谢若锦才会频频写信,希望谢云屏能够回去云南,继续……谢云屏原本的人生。因为只有如此,她谢若锦才能有嫁到安阳王府的一日。那是谢云屏的悲剧,却也是她谢若锦不得不走的路。
可是,谢云屏根本不肯听她的,只一心觉得谢远的决定是对的,主意是对的,人是聪明的,凡事只愿意和谢远相商,根本不在乎她这个妹妹的想法。宁可夫妻两地分居,也不肯回去和安阳王世子培养感情,生儿育女。
为此,谢若锦心中本就有诸多惆怅,而此刻,谢远干脆又写了信来,竟想要独自脱逃,让她的幼弟做世子,做那个被马家人死死盯着的活靶子!谢若锦如何肯?如何舍得?
明明是谢远该死!凭什么谢远要逆天改变,让死的人变成她的幼弟?
谢若锦心中的愤怒不可抑制,这才有了之前那一出。
江氏嗔怪了谢若锦一句,见谢若锦神色间还有些不对劲,皱眉又道:“若锦?若锦?你可是病了?若有事,阿娘为你请医者可好?前些时候,寒尽不是送来了三个女医者,说是那三人都是从前跟着家里人,学了十几年医的,后来遇人不淑,这才奔了庵堂去,又重拾医术,还拜了名师。现下寒尽特特送了她们来,就是为了阿娘、你还有你阿妹。你既身子不适,就不必让她们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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