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告辞离去。
这一次,他没有带幼娘同行。
因为冯绍安的两个女儿,如今跟随在幼娘身边。
冯绍安……被敬晖送去了益州,会交给鲜于燕来处置。别看冯绍安走的是鲜于燕的门路,可事到如今,鲜于燕绝不会对他姑息。也就是说,冯绍安去了益州,唯有一死。
可冯绍安死了的话,他两个女儿就需要有人照顾。
杨守文不打算告诉她们关于冯绍安的事情……她们已经失去了母亲,不必要再让她们接受打击。
幼娘要留下来照顾她们,而且杨守文能看得出来,幼娘对她们,也颇为喜爱!
就这样,杨守文只带了明秀、桓道臣和杨茉莉返回龙台镇。
抵达龙台镇的当晚,他就收到了从普慈六百里加急送来的战报:张脩在柏山沟,大败叛军。
那些所谓的叛军,其实都是普州勇壮。
他们奉了张寻求的命令藏身柏山沟,对于具体要做什么,并不清楚。
所以当张脩杀至后,勇壮们只稍作抵抗,便弃械投降。
张脩随后便把他们收拢在一起,并且派人传信,最迟两日内,会抵达龙台镇集结。
这,也让杨守文松了一口气。
毕竟,龙台镇的兵力薄弱,他又如何主持大局?
在收到了龙台镇的战报之后,杨守文立刻命桓道臣持兵符前往安夷军,并命其开拔前往泸川县。泸川县,也就是泸州州府所在,赵师立正在那里望眼欲穿,等待援兵。
“另外,派人前往戎州与资州,命其火速派遣援兵,务必在十日内,在泸川集结。”
杨守文高踞帅府中,有条不紊的发出一条条命令。
不过,这些命令发出后,他并未感到轻松,反而坐在帅案之后,眉头紧蹙。
他还有一件事未能解决,那就是被关在城外的数千飞乌蛮俘虏。
据王君毚说,这些俘虏这些日子以来都很老实,也无人出来闹事……可是,数千俘虏该怎么处置,又该如何安排?总不可能一直关着,那始终都是一个巨大威胁。
可要杀了这些人,杨守文又有些不忍。
不忍杀害,也不可能放走,这也让他感到非常头疼。
天色,渐晚。
明秀带着涂家兄弟,在城内巡查。
杨茉莉就所在角落里打瞌睡,屋外,传来一阵阵蝉鸣。
就在这时,脚步声响起。
杨守文抬头看,却见孟浣从外面走进来。
他看上去蓬头垢面,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清洗过,身上散发着一股骚臭味儿,令人不禁掩鼻。
还是那一身染血的衣衫,整个人更看上去瘦削无比。
他走进了大堂,看着杨守文道:“杨君,我有良策,可以为杨君分忧。”
杨守文听了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顿时愣住了。
“孟浣,你要为我分什么忧?”
孟浣也不客气,在帅案前坐下来,而后长出一口气道:“杨君所虑者,怕无非是城外的那些俘虏如何安置……杨君非嗜杀之人,可若放了他们,又觉得心里不甘。
可留着他们,终究是一个隐患。
接下来,杨君怕是要驰援泸州,抵御和蛮。
这样一来的话,龙台镇将成为一处重要所在……数千俘虏留着,始终令人不放心。”
孟浣仰着头,大声回答。
而杨守文则眯起了眼睛,看着他,许久发出一声轻叹。
“怎么,想通了?”
孟浣道:“想通了如何,想不通又如何?
反正这结果,都是一样……他虽然是我父亲,却与我无半点情义。我杀他,只是为我母亲报仇,并无其他原因牵扯其中。此举,有违人伦,而在我,却不会后悔。”
此时的孟浣,给杨守文的感觉更加阴沉。
杨守文沉默良久,方叹了口气。
“你如此,我越发不想放过你了。”
孟浣道:“杨君不必放过我……我此前曾说过,若杨君助我报仇,我愿为杨君效力。”
“好吧,这些事情,我们以后再说。
那你说一说,你刚才所言良策究竟如何?”
“我之计策,可令杨君无后顾之忧,更能助杨君击溃叛军。”
“哦?”
杨守文精神一振,道:“愿闻其详。”
孟浣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杨君不必担心,我这个条件于杨君而言,绝无坏处。
若我计策奏效,我不求功名利禄,也不求荣华富贵。
我所求者,是希望杨君能够为我家那小十二谋一个身份,一个堂堂正正的官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