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上,却见迎面走来了杨从义和杨存忠父子两人。
杨从义把一件黑色的大袍递给杨守文,低声道:“郎君,城里情况有变,恐怕无法从城门离开。不过阿郎已经有了安排。沈庆之在天津桥等候,咱们随他出城。”
回到洛阳后,杨守文是第一次见到杨存忠。
有几个月没见他了,他看上去个头没什么大变化,但是体型却显得粗壮了很多。
与杨从义不同,杨存忠上前,躬身道:“阿郎,请随我来。”
杨从义称呼杨承烈为‘阿郎’,那是因为他的年龄,称呼杨承烈做阿郎更合适一些。而杨存忠不同,从一开始,他就视杨守文为主人,故而依旧称呼杨守文‘阿郎’。
杨守文也没有任何迟疑,点了点头,从杨从义手中接过了大袍,便披在身上。
那大袍的领口很高,正好可以遮住杨守文的脸。
同时,杨存忠还递过来了一顶帷帽,彻底把杨守文的样貌遮掩起来。
两个人领着杨守文走到了天津桥头,与明礼汇合。
“我已经让人盯着沈庆之了,他今天很老实,不会耍什么花招。”
由于杨从义和杨存忠是铜马陌的人,所以并不适合露面。杨守文的行为,说实话有点犯忌讳。如果再把铜马陌的人扯出来,弄不好杨家上下,都要跟着遭殃。
所以,监视沈庆之,以及和沈庆之接触的任务,就落到了明礼身上。
“你们,怎么才来?”
沈庆之看到明礼的时候,夜禁马上就要开始。
街角的街鼓已经开始敲响,如果鼓声落下,被人发现他在大街上走动,可就麻烦了。
所以他看到明礼带着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走过来,忙迎上去。
“都安排好了?”
明礼沉声问道。
沈庆之苦着脸回答:“祖宗诶,我虽然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但也知道你们不好惹。
我还想活着,又怎么会怠慢?
先上船,咱们这就出发……如果再晚一些,恐怕就不好办了。”
明礼点点头,扭头对杨守文道:“公子放心,城外我们已经安排了人接应,请公子保重。”
杨守文没有说话,只冲他点了点头。
明礼这才又转身对沈庆之道:“安全护送公子出城,自然少不得你的好处。若是你敢耍花招,我可以保证,你一家上下四十三口人,一个都别想活,明白吗?”
沈庆之直搓牙花子,苦笑道:“大老爷放心,我真不敢耍花招。”
说着,他躬身一揖,请杨守文沿着桥走下来,在桥下登上了一艘小船。
“公子,保重。”
明礼在岸上,与杨守文再次道别。
杨守文冲他拱了拱手,便坐下来,又朝着沈庆之伸出手,用手指头点了点他,那意思是说:“开船。”
咚-咚-咚-咚
街鼓声再次响起,已经是第五轮了。
沈庆之不敢耽搁,忙摆手示意船夫开船。
小船在鼓声中,沿着宽阔的洛水河道东去,很快的,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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