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摸了摸鼻尖,本来是想逗一逗闺女的,结果闺女的娘护女心切,自己被抢白了一顿。
本来贾敏是想借着荷包磨一磨黛玉的性子,谁知道倒是激出了黛玉骨子里的不服输,想着既然要做荷包,得做的漂漂亮亮的才是,倒真是耐的了性子一点一点绣下去,即便是失误的地方,她也不似原先那般急燥丢开手了,而且一点点拆除,重新缝制。
她不仅给林谧做了一个,还给林海和贾敏各做了一个,虽然针脚有些粗糙,做工也不精美,可是省在颜色搭配亮眼,绣制的图案也别出心裁,按照她的年纪,很是不易了。而且经了此事之后,她的性子也沉稳了不少。
这都是后话不提。
就在黛玉回房准备做荷包的时候,傅忱也回到了自己租住的破旧的四合院里的一间西厢房。
他刚一走进去,对面的吴嫂子就笑着急说道:“你可算是回来了,上午我去敲你娘的门,你娘隔着房门说了几句话,听着有气无力的,你回来正好快去瞧瞧怎么了。”
傅忱心里焦急,吴嫂子口里的他的娘并不是他亲娘而是他的乳母,自幼看着他长大的,也是他留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傅忱伸手推门,却发现门纹丝不动,他心里一沉,脑海里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喊了几句:“娘,我回来了,你快看看门呀。”傅忱伸手去摇晃门,却只抖落了灰尘,里面依旧鸦雀无声。
吴嫂子试探着说道:“要不然,咱们找个东西把门撞开。”
傅忱没有理睬吴嫂子,心里焦急万分也不得找东西,直接上脚去踹,一下两下……破门轰然倒塌。
屋里什么东西也没有,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两条椅子,还有一个破柜子。傅忱跑到了床边,焦急的喊道:“娘,娘,你怎么了?”床上躺着一个发髻凌乱瘦到只剩下骨头的中年妇人,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傅忱伸出双手焦急的搓着妇人的手,想要妇人醒过来。
吴嫂子心里一突,小心翼翼的去探了探妇人的鼻子,这一摸吓一了她一跳,已经没有任何呼吸了。
吴嫂子看了看还在焦急喊着的傅忱,张了张嘴,犹豫半晌才说道:“傅小子,你娘似乎……”
傅忱抬起头茫然的看了一眼吴嫂子,嘴唇颤抖着,眼泪刷一下的出来了,毫无声息的。吴嫂子忙道:“现在可不是你哭的时候呀,总得想想以后呀。”
“想想以后?”傅忱呢喃着,他有什么以后,林海不愿意管他的事情,唯一的亲热又死了。
吴嫂子焦急的说道:“你娘就这么走了,她生前受了不少苦,死后总得……至少得入土为安吧。”
傅忱没有说话,扭头看向了那个妇人,死死抓住那个妇人的手,低声说道:“吴嫂子,多谢你了,我想陪我娘说会话。”
吴嫂子叹口气劝道:“人死不能复活,你娘就记挂着你,你总得好好的才是。”
傅忱仿佛没有听到,低头发出了小声的呜呜声,吴嫂子心里一酸,这个孩子和他娘相依为命,如今只剩下他一个孤零零的人了。
傅忱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准备站起身收拾一下的时候,忽然从背后传来一声:“你哭完了。”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犹如冰冷的毒蛇一般绕在了傅忱的脖子上,让他呼吸困难。
那个声音没有放过他“既然哭完了,就该说正事了,算算账了,东西在那里。”
傅忱的余光落到了柜子上他刚才只顾着乳母了,没顾得上屋里,自然没发现那个柜子已经被翻动过了。
傅忱没有回头,双手放到了自己的双膝之上,他开口说道:“我听不懂阁下的话,阁下也瞧见了,我不过是个人穷小子,哪里有什么东西让阁下觊觎的了。当然,阁下要是不嫌弃的话,尽可以把屋里的这些东西拿去。”
那人一步一步走进说道:“本以为你是个识趣的,谁知道是个不识抬举的,我警告你你乖乖的把东西交出来,别装糊涂别耍花枪,否则少不了你的苦口吃。”
傅忱耳朵动了动,除了脚步声,还有缓慢的拔剑声。傅忱的手慢慢的移到了自己的腰间,摸到了一个坚硬而冰凉的东西。
如今只有放手一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