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雅典娜的手心!”
“无语了吧?”香妹自豪地傲睨着他。不等他反应,又说:
“今天下午我在四平家看书,丽莲找我谈了几个问题,她的思想我实在不能消化!”
二平叫她说出来好奇文共赏。
原来,丽莲见她在读《简。爱》,就大放厥词说,阳世上本没有爱情,更没有那种所谓“精神平等”的爱情,“爱情”只是一种假象或托词,是智慧动物为掩盖纯属生理需要的“通奸”或“后代”、“家庭”、“相互利用”这类现象,而给男女双方披上的一层美丽外衣。
“我当时正好拿‘简。爱’的故事做道理来反对她,她倒越发起劲了,说《简。爱》就是‘简单之爱’的缩语,中间那一点代表省略号-----反过头来讲就是‘爱得太简单’的意思。
“她说:书中有些迂腐低俗的东西。比如,一个女人有钱了,社会地位提高了,就应该乘势青云直上去追求强强组合,而不应该堕落自污到去爱一个没用又没钱的‘垃圾人口’老残废。
“我当时跟她争说:人各有良心。书上讲的可是件真事,一定是那个‘我’的亲身经历。她硬说那是虚构,不可信,说满世界找不出那么个大傻瓜蛋。
“我争起来说:‘照你这个讲法,电视里那些善举都是假的,卫星也没真的上天----因为你没亲眼看见,又善于推想啊!’又举了一堆例子给她听,包括你给我讲的那‘借草生孩子’的故事。
“她好一阵没得话出来,只是嘻嘻地笑;我以为我争赢了她,暗下高兴起来
“------不料,她猛可朝我桶出一句:‘你只在这里空空羡慕恭维人家,凭个舌头在嘴里打转!------现在设身处地一次,你把自己去嫁给那个外国残废佬儿你愿意吗?!’我当时气得哽住!就跑进屋去,想要这辈子不再理她........那股冤气到现在还沤在肚里!”
二平皱眉凝想一阵,笑道:
“以你的智慧,能不能推断出她那篇话的真实意图?”
“她不过是要打消我一些‘老土’观念,又再吸收她一些‘激进’观念,叫我三思而后行,莫要随意去靠近你这种‘穷酸的人。”
二平寒声一笑:
“你是应该不轻易跟与自己不搭调的人来往,你要注重实际,凡事有所选择,懂得趋利避害。”
香妹愠怒道:
“你怎么也跟她站一边去了?难道你和我不是一个档次的人吗?!”
二平憨笑:
“我只是要激得你不再扯她,扯她,只是把这么好的月色白白耽误了!
“现在我最感兴趣的是:你首先发怪给我的那条信息何以问得那样有水平?尽管是随口跟嘴古人,但安排在今天这事上,硬是那样浑然天成,俏皮而有分寸,高雅又别致新鲜,洒脱还带着美感!直把我问得美死!”
香妹如饮满口凉蜜,欢喜欲蹦:
“彼此彼此!那的信息也回得那样圆活巧妙!那一问一答竟好像是古人为我们今天这事特意预备下的一样!”
“还不正是!”二平挪前一步凑近她,“这事由你起,你说,现在是不是该奖赏你一下?”
香妹正脸迎他:“奖赏什么?”
“拧一拧你这双巧嘴!”二平颤声之下,做势一扬手。
香妹晃肩软软笑道:
“那信息是我手写,可不是嘴犯的------不过,你拧几下嘴,代替这手罚也是有道理的。”撅嘴等了他一等,又说:“你快拧,拧完了,我也有理由罚你。”
说着,二人傻傻地对视起来,彼此都感觉呼吸迫促不堪了.........
直到丽莲再度出现,二平的手也终于没敢抬起。
丽莲老远就一路响步奔来,笑嚷开了:
“嗬!怎么我一来,你们就鸦雀无声了?你们背地里讲了我些什么啊?”
香妹亦庄亦谐:
“说你能干,智商高,做事精明厉害。不过,还讲了你爱耍小聪明。”
“是吗?这都是中肯之论呢!丽莲从一旁绕过犹立在原地痴看香妹侧脸的二平,偷手拧了他屁股一把,走近香妹,朝她笑眯了眼:
“你先莫动开,我如今问个题羞羞你:在我走后这段时间里,你一共叫了几声‘二平哥’呢?”
香妹见她玩笑中埋着尖酸,很是不爽。以攻为守笑道:
“包括你之前听到的那一句吗?让我算算.......哈,坏了坏了,十个指头也不够用啊!”
丽莲收敛了笑说:
“你已经算不清了是吧?我想告诉你:你叫了他多少声哥,就必须得叫我多少声姐------这样才均衡嘛!要不,我可真要吃醋了!”
香妹饶有兴趣地正视着她说:
“你还没吃醋就让我闻到了这么一大股子浓酸味,要是吃了醋进去,那将酸到什么程度?”
这种虚假礼貌尽管带着克制,相互搅扰下去当然不会持续太久。俄顷,三人都在各自的遗憾中散去。
他们辜负了一个很安静的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