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百丈的内里峭壁,而如果我们没留神地再往前走几步,估计摔个腿断骨折都是好的。
我走了几步,水红软缎的绣鞋鞋尖比着那峭壁的边沿,随着我的动作,还有几粒石子滚滚而落,发出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崖壁里阵阵回响。无崖子连忙抓住我,皱眉道:“你小心些!”
萤石幽幽地发着彩色光芒照亮了一方天地,四处可见断剑残刀,而一旁的细碎黑石在沉黑中隐隐带着煞气红光。纵横交错的锁链像极了崖壁上黑白落子的棋盘横贯在半空中,而那些金石锁链紧紧地缚住一块沉黑发红的巨石。
我不可思议地张着嘴巴,看着那螺旋式地坑:“我的个乖乖,逍遥派可真是卧虎藏龙啊。”
同样惊讶的无崖子闻言一顿,扶额说道:“师姐,卧虎藏龙……不是这么用的。”
我指着那块巨石:“那估计就是灵门说的成了精的石头了吧!不过,为什么要用那么多锁链把它吊起来,吃饱了没事做吗?”
无崖子目光一闪:“不,不对,那石头下面还有东西。”
我惊叫道,指着下面:“啊!是御风!他在下面!”无崖子眼神一冷,手上的劲一松,那水红色袖子便从少年的手心滑走,像是一条顽皮的鱼。
无崖子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那红衣少女飞身拉住半空的纵横锁链,借力打力转眼便下去。他不是滋味地撇了撇嘴,可最终还是飞身一跃跟着下去。
等下来站稳后,我这才发现了这座地坑的全貌,哦,不对,应该是看见了别人费尽心思想要掩藏起来的秘密——
半空中隐隐发红的锁链拴住那块沉黑巨石,而巨石产生出来的无形磁场笼罩着一把非剑非刀的刃上,不仅如此,地面上四条精钢锁链像是四条沉黑的巨蟒紧紧缠绕着那把剑身。
仿佛把它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天地之中还不够,那石那锁便像是地狱的牛头马面看守着一个罪大恶极的犯人,要保证它永无翻身之日。
我停下了脚步,怔怔地看着少年沉默如山的背影。
不知为何,我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御风时,那个孩子的样子——如同这把剑,被四条如同蛇身般的锁链牢牢地拴在无顶塔中,像是犯人一般被人关押在一方天地中,度过了寂寞无声的七年。
无崖子走到我的身旁,有些不敢置信地叹道:“这个地方,这些按照阴阳八卦摆下的锁阵,就是为了一把刃?”
我喃喃道:“是啊,就是为了一把刃……”
而当年的那塔那锁,也只是为了一个不会说话的孩子。
想到这儿,我心开始疼起来,仿佛有人拿了酸涩的苦汁缓缓倒在了我的心上。
我走上前,抬头看向沉默的少年:“御风,你在想什么?”
听到我的声音,御风缓缓低头,赤茶色的眼瞳对上我的眼睛,而他的神情带着茫然:“我在想,这只是一把连切菜都切不好的刀……阿摇,为什么有人要锁住它,为什么有人会想要得到它?”
没想到他站在这里那么久,想的是一个如此富有哲学深度的问题……
我摸着下巴,仔细地瞅了瞅那把刃,对他说道:“你看,这里其他的刀剑生锈的生锈折断的折断,但是这把刀没有啊,由此可见,都充分说明了这是一把好刀。也许这把刀用来切菜一点都不顺手,但是我估计,用来砍人的话应该会很利落。”
说罢,我还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觉得自己胡说八道的功力又涨了几分。
御风听到我这样说,笑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阿摇,你想要它吗?”
难道,我说想要,那把不知道什么来头的刀就会自动震断身上的锁链飞到我手上吗?
于是我摇了摇头,老实说道:“不想,我懒得佩刀。”
无崖子听了半天没懂我们在说些什么,但是御风的问题他倒是听懂了,少年抱着胳膊仰着脸不无骄傲说道:“我逍遥派以拳脚——”
我摇头晃脑地跟着无崖子说完了下半句,“轻功暗器为主,又何必借助外物。”
无崖子微皱了眉头,有些恼:“你干嘛学我说话?”
我摇头:“你对逍遥派简直盲目崇拜到令人发指。”见他又要反驳,我负手说道,“虽然我承认,逍遥派武功承自道家一派博大精深,但是世间武学变化多端精妙复杂,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像你所学的北冥神功,能容万物才能汇于北冥,你若是因一家精妙功夫就固步自封,恐怕很难成为一代宗师。”
当然,我知道,最后无崖子还是能活成一个世外高人。
无崖子挑高了眉:“没想到,大师姐你还有这番见解,倒是难得。”少年低头轻笑一声,“这次倒是我目光短浅了些。”他顿了顿,看向御风,“但我仍觉得,若是武功造诣达到飞花摘叶可当武器的地步,那么也大可不必借助那些身外之物。”
我笑起来,点头:“没想到,二师弟还有这份志向,不错。”
御风看着我们两个,眼神里带着几丝惊奇,甚至还有几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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