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马,完全停不下来地向前横冲直撞着。
我吃力地说道:“御风,你现在按照我一会儿说的调息内力的方法,将内力收起来。”说罢,我一字一句将方法告诉他,而掌心外我感觉到少年的内力忽强忽弱,仿佛丝毫不受他自己控制。
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见到少年紧紧闭着双眼,神情痛苦,可一张脸不停地变换着颜色——那分明是内功达到上乘的表现。
我突然有些好奇,少年让师父和长老们都忌讳不谈的身世来历。
迎面的压力猛地增强,如同惊涛骇浪,让我措手不及。
一旁的无崖子顾不了太多,重新加入了这场内力的比拼,出手和我一同制衡着御风。
而在内力的比拼中,我怔怔地看着御风,只见少年睁开了赤茶色的眼瞳,而他望着我的眼神干净如大漠的天空,一丝杂质也无,甚至还带着细碎的暖意,像是天光。
这样千钧一发的时刻,我竟然对无崖子吼着说道:“松手!无崖子,快松力!”
少年先是疑惑随即愤怒:“你疯了吗?”
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御风已经硬生生地往回收住内力,我被那股漩涡般的力量带得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无崖子飞身接着我才没有让我摔在地上。而我和无崖子的内力也尽数打中了御风。
我不敢想象,那会有多疼。
一团黄云从我们头上略过,快如闪电。
“御风!”我挣开无崖子,焦急地奔向被内力反噬而呕出一口血的少年。
只见一个白须和尚围着御风,双手飞速地点过他身上的几处大穴,为他调停着体内澎湃的内力。
秋水吃惊说道:“枯木禅师?”
我不管不了什么枯木还是生花,跑过去小心地戳着少年:“御风,御风你怎么样?你不会死吧?”
那白须和尚紧闭着眼睛,双手抵着少年的后心,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位施主受了内伤加上体内真气沸腾,恐怕——”
说着那人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我一听,心悬了起来:“恐怕什么?”
不等那声音继续,我便扑在御风身上,“呜呜呜,小师弟,你可千万别死啊!你若是死了,那我岂不是就是杀人凶手?呜呜呜,师弟,你变成鬼可千万别来找我寻仇啊!”
白须和尚额头上的青筋忍不住跳起来,无崖子扶额,忍不住说道:“你能别这么丢人吗?”
我回头,悲痛欲绝:“二师弟,我们打死了小师弟,呜呜呜怎么办呐?杀人偿命……那到底是我偿命,还是你偿命?要不,我们俩一人半条?”
无崖子抽了抽嘴角,决定不跟现在智商为负值的人说话。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位女施主,请不要在我师父为人治疗的时候太过聒噪,不然这会影响他的发挥。”说着,那人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我吸了吸鼻子,终于发现了说话之人——一个穿着青色僧袍的小沙弥,一手拿着木鱼,一手拿着木槌,睡眼惺忪。就在我盯着他时,那小沙弥又连打两个哈欠,嘴巴张得能媲美河马,恨不得把扁桃体展示给我看。
打完了哈欠,小沙弥还心满意足地咂了砸嘴巴,又伸出糯糯胖胖的手指扣着自己的鼻孔。秋水和碧云忍不下去了,往旁边挪了三步,又挪了两步,最后秋水戳着碧云,两人又往旁边挪了一步。
就在小沙弥开始对鼻孔上下其手的时候,无崖子终于忍不下去了,拳头挡在嘴前咳嗽了一声,跟秋水她们站在了一起。我呆滞地看着那个小沙弥,有些佩服他,居然在短短一分钟内,依靠自己的‘人格魅力’不动声色地吹灭了三盏不省油的灯。
“咳咳。”
一听身后的动静,我连忙转过头,紧张地扑上去:“御风,你怎么样?”说着,我拍了拍少年的脸蛋,见他没反应,继续对着那张俊脸左右开弓,“御风,我胆子小,你别吓我!”刚调停完内力的枯木禅师睁开眼睛,有些不忍地看着我……魔爪下的少年,他咳嗽了两声准备出声——
“阿摇……”紧闭着眼睛的少年虚弱出声。
我连忙凑上去,热泪盈眶:“御风,你不会死吧?”
御风缓缓睁开眼,他看向我,眼瞳清亮,而嘴角撇开一抹笑:“放心,不会的。”他顿了顿,补充说道,“只要你别再折腾我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起来,然后又给了御风一拳,当然没用力气。
枯木禅师忍不住揩了揩眼睛,小沙弥打着哈欠一手扣着冒着泡泡的鼻子:“师父,你哭什么?”
白眉和尚叹了一口气,摸着小沙弥的光头,心有余悸地说道:“灵门呐,还好咱们少林寺从来
不收女弟子。”
御风轻轻刮了一下我的脸颊,眼神干净:“别愁眉苦脸的,阿摇,我喜欢看你笑起来的样子。”
看着御风苍白的脸颊,我抿了抿嘴巴有些心疼,暗暗下了决心——
这里没有人愿意教御风武功,包括师父,可我愿意教他。
不管他来自什么地方,有着什么样的出身,我都会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