淣鄂部的人都呆呆地看着姬偃。他们中有一部分人都是不认识她的,可还有一部分人却是知道她的,因为在十多年前,她收养了淣鄂部没爹没娘且不祥的离钺。
离钺一直盯着姬偃,那双眼的视线未从她的身上离开过,他知道姬偃的身手不差,十多年来,他们在神州大地的各个角落游走,危险的,不危险的地方都跑过。虽有飞廉护着,可偶尔也有对方护不到之时,那个时候就只能靠自己,而每每到他有危险之时,第一个护他的总是姬偃。
姬偃从来不会让离钺受半点委屈,十多年来一直把他放在心尖上疼,从来没变过。
“后悔?我后悔的事多了,不在乎再多一件。”对姬偃来说,人这一生总有后悔之事。“你征战四方,杀伐不断,对俘虏从不善待,生时如何狂妄,死时需要面对却是无尽地狱。”
商垭眯起眼,眸中闪过一丝浓厚的杀意。
姬偃早就见惯生死,商垭的杀意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在她的世界,想杀她的东西实在太多,若连一丝杀意都承受不起,她如何在专案组干那么多年?
商垭冷冷下了命令。“杀了她。”
周围几名大尧人早就按捺不住了,要不是商垭没有下命令,他们早杀了姬偃。一个个青壮男子提着手中锐利的武器朝姬偃直直攻了过去。只可惜,对姬偃来说,他们的打法实在是太杂乱无章,要想各种击破还挺容易的。姬偃学过很多打法,散打,拳击,古武等一系列武术,这些看似很多,实则她大多都学过,每一样都学得很好。
当一拳头直中最后一个扑上来的大尧人的鼻梁,并将其鼻骨打断,再一拳头把他打倒在地上时,姬偃回首看向商垭,微微一笑道:“我们老大总说女孩子不该打打杀杀的,可走上那么一条路,若连一点保护自己和别人的能力都没有,那就只能任人宰割。我很擅长打架,小的时候经常跟附近的男孩儿打架,妈妈常说我不像个女孩,像个男孩,野得要紧。可现在看来,会打架挺好的,起码遇上你们这样的混账东西,还是会打架比较好。”
商垭看着姬偃,冷冷扫过被揍倒在地的族人,眼里的寒意更甚,就在这时,陵垣起身了,他走过来,道:“我来会会你好了,女人。”
陵垣是大尧部的好手,实力只在商垭之下,他手里的铁刃此时已被擦得发亮,正需要一个人来祭血。即便面对女人,陵垣也没小看姬偃,就她刚才的身手,恐怕不是简单能够对付的。陵垣好战,当世让他想要为之一战的除了自己的好兄弟商垭外,就只剩下第一剑手炤夫人了。
炤夫人的部族非他们可以去征战的,这些年来,商垭也一直无法攻下炤夫人的部族。
姬偃看了眼陵垣手里的铁刃,淡漠道:“那就来吧。”
陵垣见她神色冷漠,便道:“如果我败了,我允诺你善待淣鄂部的男女老少。”
姬偃道:“若我败了,这条命你拿去便是。”死于姬偃而言已没那么可怕,即便死去,她还是能以魂魄之灵留在离钺身边,所以她无所畏惧。
陵垣盯着姬偃,忽地笑道:“好!”
说着,就跟姬偃打了起来。一个人有武器,一个人没有武器,可这一战打起来却是那么的费力。所有人都在专注于姬偃和陵垣,谁都没有发现商垭身后的红玉悄悄拔出了一把短剑,那柄短剑锋利,一剑就从后插入了商垭的身体。
‘噗呲——’的声音伴着姬偃的手臂被陵垣的铁刃划破的破空声一块儿响起。
商垭回头,一掌挥过去,直直拍上了红玉,眼底掠过浓烈的杀意。
红玉被推开,步子有些踉跄,却还是稳住了。
见商垭受伤,陵垣立刻收手,退到商垭身边,就连夷也跑了来,扶住商垭。
“商垭!?”
商垭喷出一口血,目光看向红玉已有在看死人的迹象。
红玉摘下面上的红纱,冷笑道:“还记得吗?十多年前被你所灭的庆枫部?”
姬偃捂着手臂的伤势慢慢移到红玉边上。
“你是庆枫部人?”商垭从未想过庆枫部还有活下来的人,那时候,他们是想掠夺庆枫部女子的,哪知道她们个个刚烈,全都悬梁自尽。
“你没想到吧?庆枫部还有活着的人。”红玉手中的短剑上沾着商垭的血,一滴两滴落在地上,开出了绚烂的血红色花朵。“商垭,你作恶多端,早该死了!”
“庆枫部不止一个幸存者。”姬偃在旁淡淡道:“你在杀了那么多的人时候就该想到自己会有今天。有因必有果,你身旁这位祭司应该很懂这个道理吧。”夷穿的是祭司服,蓝色的,庄严肃穆。
夷看向姬偃,没有回应姬偃的话,而是面无表情,道:“你不该是庆枫人,也不是这片神州大地的人。”在刚刚那一瞬,夷认真...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