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婆娘那破脾气,哪户亲戚待见她?准是这李大郎把尸体被埋了,估计啊往哪个山头一扔,这人就这样死了。”
“你这糊涂人,这般流言传出来不是得逼得那李大郎跳墙。先不说是不是他杀的,没见到尸体怎么就能肯定李大郎婆娘死了呢?”
李差爷不理马三,自顾自的喝着茶。马三见说不通,索性离去。刚离开李差爷家马三便后悔了。他不该给表哥传流言,应该直接拜托表哥把那李大郎给抓起来,好方便他夜晚去李大郎家偷些古董花瓶。
马三懊恼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可也没法子,只好另寻出路。于是,马三来到葫芦巷。
葫芦巷口附近的一棵槐树下坐着个胡须发白的老人,他旁边挂着一块白布,上面写着“肚容天下事,手摇万里路。”
白须老人见马三走过来,懒洋洋开了口:“求子求女求妻,样样包君满意;发财砸财抢财,件件安君心。你有闲钱,我有闲人,凑到一起干些闲事,谓之三闲。黑白两道不粘手,兵痞衙门不关心。三闲帮不走黑白,只走灰道。正所谓杀人之事天理不容,又所谓抢夺他人/妻女狼心狗肺。前者无情,后者无义,三闲帮不帮这无情又无义之人。唯有这市井之事谓之灰道。这位客官,你有何事?”
马三答:“有个汉子偷了俺家的婆娘,给俺戴了顶绿帽子,俺想放出几个流言让他面上无光。”
“四十两银子。”
“这么多?”
“不多,不多。唱戏一人,听戏一人,砸戏一人,捧戏又一人。一人十两银子,实惠。”
“俺只请个唱戏的人。”
“七十两银子。”
“怎么涨了?”
“独角戏最难演。没人听戏得自捧,没人捧戏得自砸,没人砸戏还得自夸。一人分扮几角,难,难!”
“听戏,砸戏,捧戏,俺自己干了。无需这般费劲地演戏。”
白须老人打量马三一番再半闭着眼睛,“一百两银子。陪你唱戏。”
“你这老头,怎么乱喊价?”
“跟个蠢人唱戏可不得多费些脑子,自然也得往上加银子。”
马三最恨的就是有人骂他是个蠢货。一听这话马三就怒了,心想着老子是找你办事的不是跪在地上对你求饶的。他这般想着,怒喝着:“你这个老糊涂,俺不揍得你鼻青脸肿俺就不是个男人。”
他的话刚落,槐树上跳下个粗壮汉子一脚将马三踢飞。
马三趴在地上半天没动,嘴里头还塞进了一团沙子。隔得远远的他还能听见白须老人说话声:“求子求女求妻,样样包君满意;发财砸财抢财,件件安君心。这位客官,即然不满意,又何必砸坏小人的货摊。不如归去,归去。”
马三从地上爬起来骂了一路,又来到一个破庙里。破庙里几个汉子或躺或睡。其中一汉子见马三来了便问着他:“是寻人还是干事?”
马三答:“想请你们做些闲事。”
“何事?”
“事情倒不大。我想找个人陪我唱出戏。我有个街坊,他在外头养了个外室,这外室又给他生了个儿子,这一来我这街坊就动了歪心,将他家婆娘给害了。我这个人嘛,就爱抱打不平,想请几个大哥帮我闹闹,最好让这衙门的人将人带走。”
“你倒是个心善的。可惜,这心善的人又多半是个心恶的。但凡来我这儿的,也没几个心善的,估摸计你也是这般。三十两银子,兄弟们干了。”
“倒是贵了些。”
“三十两封口费真是便宜极了。”
“你唬我?”马三怒道。
“唬你?”这男子大笑,他身后几个男人跟着笑起来。
马三转身就跑,破庙几个男人一把抓住他将他压在地上。
说话的那汉子张开嘴敲诈马三:“一百两银子,明日给哥哥送来。瞧你这白面书生的模样,心里头这般狠毒,莫非是看上你那街坊的婆娘,想和她做对鸳鸯鸟。哥哥也不是不帮你,只是这银子少了哥哥我拿着也是扎手啊。你说是不是,兄弟。”
马三被几个汉子捂着嘴巴无法说话,只能拼命地在地上挣扎。几个汉子嬉笑着折腾了马三一番后,又逼问他的名字和地址再拎着马三去他家要钱。
他们也不多言,一见了马三婆娘先是甩了马三一巴掌,紧接着又把马三踩着地上。等马三婆娘哭哭啼啼要救马三时,领头汉子才开口说:“这位嫂嫂,你家这位官人欠了我们兄弟一百两银子。你就看着给吧。”
马三婆娘又哭哭啼啼跑到内屋从箱子里掏出个红布,红布里放着几十块大小不一的银子,有一两有二两。她粗粗地数了数,又从木匣里拿出一根金钗子又捡了个金镯子再哭哭啼啼跑出去交给那几个要钱的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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