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嘴巴一咧,
“甘副省长,我先得跟你把话说明了。”
“松田先生,在这里,你就是我们尊贵的客人,想说什么,尽管!”
“这一路来,对于我们这一行,你们政府可以说是关照有加,非常热情,在此我们都十分感谢,但一码归一码事,在来之前,本田先生和我们几个倒列了个规矩,那就是对上我的上联,否则什么都不好说了!”
“松田先生,请出吧!”
松田先生眉毛一扬,脱口道:“三光日月星!”
这是什么对联啊,对联规则甘霖是知道的,数词必须对数词,名词必须对名词,意思还得对意思,还要照顾上下联。日月星说的都是光,这怎么对啊!
她现在后悔了,当初没有听浩然书记的,带上一个大学教授。出糗事小,影响投资事大啊!
她瞧了瞧徐为民和李昌奎,徐李皆摇了摇头,她又看向了杨泰丰,杨泰丰悄悄附到耳边说“我只知道三光烧杀抢,可没听过日月星的,”
甘霖很尴尬,松田越得意。
“甘副省长,你可以打电话啊,”
嗯,甘霖接过电话要通了师大林教授,正是郝建的姐夫,对古文学极有研究。
“甘省长,对应上下文,你的下联必须是相关的东西,对四害酒色财,问题是气你往哪儿放啊,我一时半会想不好,要的很急吗?”
“对,很急!”
“那就对三教儒释佛吧!”
电话是免提的,松田笑了,“三对三,我也是醉了啊!”
甘霖恨恨地瞪了随同的市领导一眼,气氛顿时沉寂。却听一个响亮的声音吼道:
“这是什么狗屁上联!”
是谁如此大胆!众人循声看去,正是刚才被众人嘲笑的郝建歪歪扭扭地站了起来。疯子啊!
松田叔叔的脾气她知道,横的竖不得,发作起来恐怕这好气氛都要坏了。苍井法子赶忙要拉住郝建,郝建却拨开了她手,向松田走来。
松田这回也算有了些涵养,因为他知道这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你和疯子去较劲,自己还不成了疯子么?
“本田先生说的,应该叫郝建吧!你读过大学吗?”
“没有,我读过中庸!”
此话一出,松田脸色一变,大学中庸是两部巨著,自己问的不是这个意思,显然有挖苦的成分,可人家却以德报怨,幽默得体的回答,一出手,自己就掉了个层次。
他看了看本田,点了点头。
“我这联句有什么不对!”
“你这联句问题大如牛!”
“怎么讲!”
“对联讲究平仄,但你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请教!”
“联句上联都以仄声起头,下联以平声收尾,你星字平声,还要我对下联,岂不笑掉我大牙!”
松田老脸蓦然一黑,
“就算我的是下联,那你对出上联看看!”
“简单!不过你要答应,以后不准让甘省长为难!”
“我松田还从来不张口咬过自己的舌头!”
“那好,四诗风雅颂,三光日月星!”
绝对!对绝了!本田先生率先鼓起掌来,苍井法子差点要抱住了郝建狂吻了。
却见松田眉头一收,冷冷道:“虽然对得工整,但不严肃,诗经里只分风雅颂,可从来没有说四部分的。”
是啊,这句话又打击到了甘霖,这是最基础的知识,谁不知道啊,郝疯子啊郝疯子,都是你半桶水摇得慌,现下这局面再找谁都难以收拾了。
郝建扯了扯裤子,皮带太宽,险些掉了下来,
“小老头,中国文化博大精深,你捡来只砖片瓦,也好拿来卖弄,当真恬不知耻啊,我告诉你,雅又分小雅大雅,加起来不是四么!”
奇才!奇才!
松田先生脸一阵红一阵青,终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鼓掌,甘霖和本田长松了一口气。这时却听到苍井法子一声叫,“郝哥,你又看到什么啦?”
众人才注意到郝建神情慌张地往外跑,一边跑一边还在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疯了!还是疯了!
酒席一散,古阳常委会议室便亮起了灯。甘霖副省长亲自主持常务会,郝建的病成了唯一的议题。
甘霖摆了摆手,表情严肃地说:“大家都知道了,松田先生的意思很明确了,如果郝建的病治不好,那么江南的投资计划就要全部泡汤了!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议题只有一个,就是群策群力,不惬一切代价都要治好郝建的病。初正局长,你是当事人,你说说郝建当时是什么情况!”
“……第二天我们请韵霞过去,这货一见到韵霞姐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宋初正,韵霞是你姐,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呐,这样的话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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