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冷若冰霜置她于死地。
也许她从来就没有真正地了解过他,所谓的刻骨铭心柔情蜜意也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也是,如此短暂的相处就能爱的死去活来那爱情未免也太过廉价了些,相爱若是真的这么简单,古往今来就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才子佳人愁断情肠了。
最是轻狂好时光,梦一场,少年郎。也许不用多久他们就要劳燕分飞各奔东西了,此去经年良辰美景,各自嫁娶不复相见。再回首,不过是门扉如旧铜环锁,今非昨。想想还真是伤人呐。。。
不知不觉苏小懒早已泪流满面,只要一想到何修竹有一天会忘了她,忘了他们相处的点点滴滴,娶别的女人为妻喊别的女人娘子和别的女人生孩子对别的女人温柔体贴关怀备至她就心如刀割难已自持。何修竹你个混蛋!!真是太过份了!!呜呜。。。
她好像。。好像很难过的样子,在苏小懒背后站了半天的欧阳凌想了好久才确定眼前这个小姑娘的情绪应该用难过来形容。虽然他想不明白,这么点的小丫头有啥好伤心的哭成这个鬼样子,瘦弱的肩膀一颤一颤的,抽抽噎噎的吸气声跟他气疾发作的样子有一拼了。
不过,至少人家还有心可伤,不像自己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疼什么叫痛什么叫难过。想到这欧阳凌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心里更是自嘲不已,一个连苦笑都做不到的人哪有资格管人家难不难过。算了,还是早点问完路下山去,她都哭半天了也该歇会儿了。
“你别哭了。”欧阳凌抿了抿薄唇上前一步冷冷开口,面无表情。
“谁?”苏小懒正沉浸在自己编造的世界里伤心不已,冷不丁听见有人开口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来。
好冷的人啊。苏小懒只一眼就给眼前人盖了冷字戳。
来人约莫二十七八岁年纪,剑眉星目,鼻梁英挺,脸似削成,棱角分明,玉冠锦袍,气宇轩昂,如剑如松,傲然挺立。如果只是这样那应该是个第一等的美男子,叫人一眼见了赏心悦目心生欢喜才是。
然而那隔上三丈远都能感受到的周身冷冽却硬生生地破坏了这种美感,只觉得他如冰如霜像一把没有感情没有血肉的武器,那锦袍华服与他格格不入看着十分碍眼,真叫人恨不得一把扒了撕了才好。长成这样就该着戎装披战甲威风凛凛才是,再不济也要一身劲装干净利落,装什么翩翩佳公子。苏小懒心中腹诽不已,又因此人打断了她的顾影自怜见到她狼狈不堪的模样很是羞恼,那鼓着小嘴红着眼睛恶狠狠盯着来人的模样活像只发了狂的小兔子。
“我只是想问问下山怎么走。“对于苏小懒的敌意欧阳凌再麻木也接受到了,虽然他看不清楚对方脸上的表情,但是那发红的眼睛他是看的真切,里面满满的全是防备和不满,想了想又开口道,“我没有恶意。”
欧阳凌原本是想叫眼前这个气乎乎的小丫头放下戒心,耐何他冷冰冰的语气幽深如墨没有一丝温度的眸子还有那一脸的面无表情无一处可叫人信服,甚至还有一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不过幸亏他遇上的是苏小懒,苏小懒这个人别的不会,看人倒是看的挺准的,虽然她从来不曾见过这般冷漠的人,但她能感觉出来他说的是真话,他确实没有恶意。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面瘫吧,两世为人终于叫她碰上了一个。面瘫就算了,还是个比她还路痴的面瘫,上山下山就那么条小道都走不出去,也是醉醉的。
“跟我走,我带你下去。”苏小懒看了看天色,到点儿回去做饭了,便也学着来人面无表情冷冷地开口道,说完也不等他回答便自顾自地背起小筐往前走去,没留意刚才拿出来拭泪的帕子不小心挂在路旁的一丛灌木上。
落后几步的欧阳凌顺手捡起有心想开口叫住她,耐何人已经走远,嗫嚅踯躅了片刻终是抿了抿嘴没开口,心想着下了山再还她也一样。
“人生若只如初见?”浅浅的草绿色绣帕上竟是半点花草也没有,只有孤零零的这么几个字,这绣的还真是。。。难看啊,欧阳凌心里想着鬼使神差地就将帕子收进怀里,紧跟着向前走去,待下了山也想不起来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