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的故事,写得详尽完备,就像亲眼所见。
再如李广。李陵乃李广的孙子,司马迁认为李陵孝顺母亲,对朋友讲信义,对人谦虚礼让,对士兵有恩信,因此对李广,也多有偏向,因为古人认为,家庭的教育对个人成长是最重要的。
《史记》浓墨重彩描写了李广:“孝文帝十四年,匈奴大入萧关,而广以良家子从军击胡,用善骑射,杀首虏多……”卫青的诸多副将中只有李广设有专传,就连功名显赫的骠骑将军霍去病的传也是附在卫青传之后,可以想见司马迁对李广的重视程度。其实李广固然是名将,但是并没有那么神乎其神。李广善于洞察敌人心里,善于调动士气,但是战略却一般。
古人这种“记史”的思维给了裴玉童很大的灵感。《三字经》里面涵盖了很多名人轶事,但昱朝要么没有这些人,要么有这样的人,没听过有这样的事。
裴玉童早已考虑到这点。她要在这异世推广儒学,重塑儒家,就必须依附名人立言。为了增加故事的真实性,书籍并没有落作者,而是统一留:南山北院书阁抄,她是在利用三王爷的权贵身份,毕竟在知识为少数人掌握的年代,权贵如何说,民众就如何信,这就是政治文化。
政治玩弄文化并不是她的首创,这个人家唐朝李家可是个中翘楚,而且玩得很大,把道家圣人老子都给狠狠地玩了一票。唐代李氏奉老子为其祖先,将史记中的《老子韩非列传》割裂出《老子传》并放在七十列传之首,更将《老子》尊称为《道德经》,老子本人也被加称尊号玄元皇帝。唐代佛道二教并兴,相掐,老子一下子变成释迦牟尼的弟子,一会儿变成释迦牟尼的老师。到明代,皇帝追求长生不老,《道德经》又变成了丹鼎派的著作。
老子作为一代宗师,身份根本无法自选,端看统治者需要他如何。
裴玉童很是好学,立志将古人的“优秀传统”:牵强附会,捕风捉影,发扬光大,毕竟只要有了“影”,星星之火也可以燎原。
昱朝野史记载有孟子,战国人,是个小有名气的山长,那么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在不经意间“扩大”这个山长的影响力,“孟母三迁”“孟母断机”“仁者无敌”等应运而生,当然,还要加入其他的名人轶事,五子登科、大禹治水、母子同刑、杀妻求将等,这样才能满足不同的口味。
有些后代才出现的名人,裴玉童就把其出生改改,如“苏洵二十七方才学习”中的苏洵由北宋往前调至夏商周时期,反正那个时期史实记载只有极少的甲骨卜辞,而且对于甲骨文的翻译一直到现代才破译,昱朝根本还没那水准,所以,谁又敢说没有这个人?司马迁同志尚仿真编撰了三黄五帝的故事,而她这只是调动一下时间,小巫见大巫啦。
誊抄出来的书籍,分两部分,小部分用于南山别院的教学用,大部分投到书肆中。为了防盗,裴玉童不是一次放出,而是一本一本,一个故事一个故事的投入市场,这样既能保鲜保值,又能吊住众人的胃口。
裴玉童利用前辈子的营销学,誊抄出来的书本,分几个途径进行推销。一部分放在李掌柜他们的书肆贩卖;一部分委托蒋师爷,以县衙的名义规定为来圩镇各大书院和私塾作为必备的课外读物;另一部分则交由靳东,让靳东免费发放于南来北往的卖艺人,这些人天南地北的闯荡,是免费的活广告;再有一些,扔给恽王,由他负责推销给吕荣、慕容清和刘宁那些权贵,特别是他们背后的家族,当然是要钱的。
记得某天晚上,这从来不走大门的家伙,被一箱书砸过来时的臭脸,还有在裴玉童解释后又马上生龙活虎,屁颠屁颠的样子。
“童儿,放心,包在我身上。”拍拍胸腹。
“那三个小子可有女人缘了,你这些故事甚是有趣,最是适合京城贵妇小姐们打发时间了。”走时又补上一句。
“有趣,你才有趣,姐写的这是经典,设计的是宏伟蓝图,不懂欣赏的家伙!”裴玉童赏个白眼。
自从别院大图书馆建成后,别院的孩子们都不再热衷于每天练习吹拉弹唱了,而是加入图书事业的运作中,图画好的负责布置图书馆;字好的负责誊抄书籍;手工好的负责后期装订;靳东带来的几个兄弟则负责跑“销售”。
为了激发斗志和积极性,裴玉童许诺,在后期图书销售所得的银钱中提取一部门给所有“员工”分红,大家一听有奖励,更是卯足了劲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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