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王母说,不许吃饭...”
“我留着几块水芸糕呢,能垫肚子就行。”折玉瞧瞧尘茗手里的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等亓沣好点了再吃。我可是起早贪黑忙了一个月才得了这几份,不吃可惜了。”
尘茗顿时无言以对。
“我得赶紧回房了,一百遍经文呢,不知要写到什么时候,你慢走啊,不送了。”
尘茗突然对她如此乐观的心态有感钦佩。
尘茗果真再把糕点拿了回去,见亓沣正出神发呆,便直接摆在他的面前。
“怎么又带回来了?是她不肯要吗?”
“方才撞见王母娘娘回宫,逮个正着,这会子仙姑已被关了禁足,罚抄经书呢。”
“你答非所问的说些什么?”亓沣全然不解。
“是这样的少爷,仙姑私自下凡赚了银两买的水芸糕,王母知道后,便惩罚她抄一百遍经文。”
“私自下凡?”
“是啊,说是什么金家铺子,做什么伙计之类的,我听着也不太明白。”
亓沣赶忙打开纸包,再瞧了瞧水芸糕的样子,取出一块吃下一口,果真是金家的手艺没错。儿时,亓沣在凤河镇住过几载,曾吃上几回金家的点心。但时间过去太久,只能记得那入口即化的口感。如今,花纹变了包裹也变了,他竟没有认出来。然而也在情理之中,毕竟那时的金婆婆,是现在这位婆婆的母亲。
“少爷,少爷。”尘茗唤回亓沣久远的思绪。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你都已经吃两个了,小心脾胃。”
亓沣自嘲地笑着看了手上,递给尘茗,“尝尝。”
“谢谢少爷。”尘茗仔细咬了一口,当真酥软,“真好吃。”
“还要吗?”
“嗯,要。”尘茗意犹未尽,想着探探亓沣的口,“少爷,明日可否再赏我几个?”
亓沣未曾回答,整理了一下自己便收起来了。
自那时起,尘茗再没见过水芸糕,就连亓沣经常存放东西的地方也没有,难道不翼而飞了?越想越觉得难受,索性去先看看折玉的情况,顺带着问问哪里的金家铺子。
折玉平日偷懒不喜练字,这经文抄写起来着实费劲,一连耽搁了半月,依然剩下一半的功课,字迹潦草,难登大雅之堂。
云竹每日偷摸着去给折玉送饭,其实王母是知道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我实在不想喝粥了,改日你给我下碗面吧,我最爱吃你做的面了。”
“闭门思过呢你,都治不了你馋嘴的毛病。”
“云竹,云竹姐姐。”折玉捏着自己的脸,“你瞧我瘦的,可怜可怜我嘛。”
云竹夺下她的手,“脸都捏坏了。”
“谢谢云竹。”
“把自己折腾成现在这样,就为了二王子吗?”云竹深叹。
“是啊,我告诉你,前几日茗儿来瞧我,说亓沣的身子好些了,还吃完了所有的水芸糕,你说,这是不是说明他有点在乎我了?”
“傻丫头,这之间有何关系?”
“当然有,他若是不在乎,为何要吃我送的东西?”
“你可是亲自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
“是吗?”
云竹认真地看着折玉,“谁都知道二王子为人冷漠,怎可能单对你有意?你被禁足了这么久,他可曾关心过?可曾传过口信?再者,东岳帝王的脾气你也了解,何苦往深坑里钻?”
“是吗?”折玉糊涂了。
“这次就当吸取教训,以后别那么傻了。”
“可是,茗儿来过呀,不能代表他的意思吗?或者是他有事来不了呢?”
云竹自知劝不得她了,只要是折玉认准的道理,九匹马也拉不回来,竟执念至如此。
“我分析的对吗?”
“你说对,便就对吧,吃饱了吗?”
“吃饱了。”折玉寻思片刻,“那下一次我要送些什么呢?要不,我学做菜吧,像你一样做什么都好吃。”
“哎呀。”
“就这么定了。”折玉很满意这个点子。
尘茗心存不安,总觉得是自己害苦了折玉,便一次次的去看望她,陪她说说话,给她讲讲亓沣的故事。折玉向来不拘小节,仙姑仙姑叫的实在不舒服,命尘茗今后只管直呼折玉。后来,他们又聊起在凤河镇生活的几年,折玉如何受苒香楼里其他丫头的欺负,灵香如何为保全她多次被老鸨要挟。听着听着,尘茗越发怜惜这个姑娘,究竟是何种力量,可以让现在的她如此豁达?
回到凝露宫,尘茗会一遍再一遍地说于亓沣听,他已记不清是亓沣要求的,还是完全抑制不住心里的那股激动。亓沣听得全神贯注,却沉吟不语,眼睛中不时露出忧郁深邃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