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墨宸好整以暇地看着顾景溪,分明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却仍旧倔强硬撑的模样,还真是有趣。
勾了勾唇,封墨宸笑容邪肆又冷血,“你是在对我讨价还价么?你以为自己有这个资格?”
顾景溪背脊刹那间被冷汗浸透,从脚底冒出的凉意让她整个人僵在原地,如果可以,她真的好想一拳砸在这个男人的脸上!
为什么做人能做到像他这般的冷血无情、专横无耻!
“可是封先生,你总不可能把我关一辈子!”顾景溪颤着声音,咬牙道。
“为什么不能?”封墨宸轻笑了一声,狭长的深眸却仍旧深邃似海,清冽无情。
“你……你无耻!”
顾景溪终于忍无可忍地泄露出自己的情绪,有些愤怒地瞪着封墨宸。
她被逼无奈,别无选择,做他的情-人已经够了!
可如果这个结果是无期限,那她还不如选择现在一头撞死自己,也好过将来一辈子活在这个男人的魔掌下。
浅色的琉璃目忽地闪过一道暗芒,顾景溪竟是真的动了寻死的念头。
与其像个玩物一样的苟活后半辈子,那她宁愿现在死了!
视线在房间内来回扫视,忽地顾景溪猛然一动,冲到了墙角摆放的装饰花瓶前,抬手就把花瓶砸在了地上,想也不想地拿起一块碎片就要朝着自己的脖颈划去。
手腕忽地被一只冰冷的手掌死死地握住,尽管如此,顾景溪的脖颈仍旧被锋锐的瓷片擦伤了一小道口子,洁白的脖颈上那一点嫣红的血珠显得尤为刺目。
封墨宸眼眸一沉,整个房间内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想死?可以,不过你死以后你的债依旧需要顾家来替你还。”
他封墨宸可没做冤大头的习惯!
顾景溪死死地盯着封墨宸近在咫尺的容颜,贝-齿紧咬下唇,似是要把嘴唇也都咬裂一般。
长这么大,顾景溪从来没有这么的厌恶憎恨过一个人。
现在封墨宸算一个。
不,还有一个比封墨宸还让她恨!
那个害她至此的罪魁祸首!
她一定要把那个人找出来,把她所有的痛苦、委屈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顾景溪扔掉手中的瓷片,任由封墨宸抱起自己放在了床边,拿起手帕动作粗鲁地直接把她脖颈上的血迹擦掉。
那擦拭的动作霸道蛮横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都没有。
虽然只是一道小口子,但顾景溪仍是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黛眉微微蹙起。
“死都不怕还怕疼!”封墨宸嗤笑一声,冷傲地垂眸看着顾景溪。
她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还从没有哪个女人竟然避他如蛇蝎一般,他就这么让她厌恶躲避到宁愿死也不肯和他一起?
点漆的深眸倏地暗沉了几分,透着一股阴鸷冷沉的光芒,只让人不寒而栗。
顾景溪在这样的眸光笼罩下,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被冰封起来,她不自禁地瑟缩了一下身子,往后躲了躲。
下一秒眼前忽地笼罩住一团黑影,封墨宸整个人欺身压上,牢牢地把她圈在了自己的怀里,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