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买下一处宅院准备要办义庄。她不要拿习煜的钱,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能靠着别人来完成。可是办义庄不光要有地方,还得请人呢,小姑娘眼珠子一转,打起了如意楼的主意。
青楼里的姑娘小倌虽然也有为了赚钱你情我愿的,但被逼无奈走投无路的主儿也不在少数。幕后老板家的小公子经常来玩儿不是新鲜事,习霂跟楼里的姑娘也都混得很熟。
那些成名了的头牌她不敢挖大哥墙角,但初涉风尘的里头,有几个很是适合去帮她管理义庄,习霂也就不客气,三两句话就把人拐走。为此楼里的妈妈很是扭烂了几张手帕子,可小公子身后就是大老板,借几个人走好像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她还是在定期的汇报中将这事儿写进了册子里面,知情不报老板可是不会轻饶,特别是涉及小公子的事情。
习煜知道妹妹居然去青楼挖人的事情之后才顺藤摸瓜知道了习霂最近的壮举,办义庄是好事,同是微末出生的他非常理解。但是习霂对于盗窃这行当的执着他无论如何难以苟同。
把人叫到跟前,习煜脸色铁青,“先且不说你都是个大姑娘了还成天跟青楼花魁混在一起,如今居然还干起入室行窃的勾当来了,你让我这个做哥哥的情何以堪!”
习霂想一想,随着年岁增长,现在办成男装越来越别扭,稍微仔细都能看出来是个姑娘,确实不太好再跟以前一样在如意楼喜乐坊来去自如了。
“大哥,我这不叫行窃,这叫侠盗!那些达官贵人除了鱼肉百姓也没见干点儿事实,不如我来主持公道好了。”小嘴一翘,“而且我也懂盗亦有道,不会让他们揭不开锅的,只是稍微分一分他们碗里的山珍海味而已,完全不值一提!”语气很是笃定。
每次习煜说一句,习霂就可以说一大段,正想要开口就又被她抢了先,“我也觉得成天在如意楼确实不妥,不如我们打个商量?”
见习霂两只大眼睛闪着精光,习煜就知道今天是不可能让人“放下屠刀”了,递过去一个眼色,你说?
习霂咧嘴一笑,“我答应大哥今后没事儿不去如意楼喜乐坊,从此跟我的小鸳鸯江湖不见,”那鸳鸯是如意楼一个小花魁,跟习霂走得近。说着还假模假势的擦擦眼角,“但是大哥从此不管我劫贫济富开义庄的事情,可好?”
见习煜还是皱着眉头,急忙补充,“我保证,绝不被人逮住,绝不让自己受伤!”对大哥习霂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习煜最终还是没能说什么,妹妹轻功好他是知道的,只要不出什么事情,这就算是他的底线。
从此习霂的小爱好过了明路,义庄有习煜暗中帮忙也很快走上正轨。连带着玕城也沾了光,这天南海北哪座城市街头没有三两乞儿?玕城就没有!
习霂的义庄不光收留街上行乞的老人小孩,也给走投无路之人提供暂时的居所。但也不是给人白吃白住,习霂可不想养一群好吃懒做的闲人。
在习霂的义庄里面女人可以选择进织坊,当绣娘,或者管厨房,织出的布匹和绣品习霂按照市价收购,后厨按照市价开工钱,他们所得的钱财用来支付房租和伙食,当然收费是远远低于市价。而男人可以替习煜名下的产业当长工,或者有愿意的也可以替习家做佃户种田,反正不可以游手好闲。
而老人也会安排做些基本的杂事权当锻炼身体,顺便看着一群小孩子读书。在习霂义庄的孩子都可以读书,虽然没有身籍无法进官办的学堂,习霂就自己请夫子定期到义庄来讲学。习霂都想好了,这些孩子以后长大了有能力可以选择进习家的产业做事,也可以脱离义庄走自己选择的路,她只是想帮助这些无家可归的穷苦人,并不是豢养家奴。
这几年习霂算是将玕城的大户都照顾了一遍,最头疼的是衙门当差的,每月只要逢三的日子,必有人家中失窃,可是无论官差怎么查验都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眼看案子一件件积压,也只能加派人手在逢三的夜里全城乱转,结果都是一无所获。于是玕城又多了一件奇闻,有大盗来无影去无踪,唯一的标识是每次作案后都会在现场留下一个铜板,叫城中的富豪哭笑不得。
习霂得手的金银财宝除了义庄的花用还剩下太多,如今金库都快装不下。于是习霂也收敛了点,出手的频率大大降低,难得活动下筋骨就被习煜给守株待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