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褚颢不想让这具没有了灵魂的身体留在这里让母后和皇弟继续伤心,消失不见也许会让他们难过一时,但也可以留给他们一个念想,也许今后某一天人能活着回来也说不定呢?
出来已经很久,环视周围熟悉又陌生的摆设,褚颢最终哈出一口浊气,从窗户缝隙钻了出去。从皇宫回去比来时快了不少,没一会儿就翻过院墙落在了泠欷窗前。正想要偷溜进去的时候窗户从里面一下子大打开,抬头就跟泠欷大眼瞪小眼。
“去哪儿了?”褚颢修炼是靠着泠欷周围的灵气源,就算泠欷进入修炼状态不知外物的时候也能通过灵气场的变化感知跟同自己分享灵气的褚颢有何动静。今晚泠欷早早入定,但良久都没有感觉到褚颢的加入,睁开眼睛发现哪有小豹的踪影!从没有上锁的窗户判断,小豹应该是从那里钻出去的。
“先进来再说!担心死我了。”虽然小豹现在已经不是羸弱的新生儿,甚至还颇有神通,但毕竟外面人多,被围攻之下能否逃出生天谁也说不准。
褚颢听话的从窗口跃进屋内,知道自己擅自离开让泠欷担心了,待泠欷将窗户重新锁严,立刻走上前去垂下头蹭蹭泠欷大腿,细长的尾巴钩缠在泠欷腰间,是前所未有的亲昵。
见小豹如此撒娇卖乖,泠欷担忧了一晚上的怒气骤然散去,伸手摸摸豹头,“好了,知道你这段时间一直憋在家里肯定闷的慌,”想着泠琏的婚事就在眼前了,泠欷狡黠一笑,“再过半月咱们就可以天高任鸟飞,我带你进山以后可以自在修炼!”
被人轻柔的抚摸前额,褚颢只觉得整个豹身都懒洋洋的舒爽至极,眯缝着眼睛,听到泠欷的话,从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声音表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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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琏的婚期如约而至。
初十那天刚破晓,二房一家人就转得跟陀螺一样忙了起来。约定的时辰一到,泠琏就一身鲜红喜服,骑着高头大马,领着敲锣打鼓的迎亲队伍朝盐帮侯府行去。
侯家也早早就准备妥当,新娘侯因带着繁复的发冠盖着红盖头紧张的坐在房里等候如意郎君。
“来啦,来啦,小姐,新郎官的迎亲队伍来啦!”贴身嬷嬷也是一脸喜气,刁蛮小姐总算嫁出去了,“大少爷快请!”
时人习俗家里有女儿出嫁的都要由长兄背出家门亲自交到新郎手上,侯因哥哥好几个,都挤了进来要送宝贝妹妹。嬷嬷扶着侯因伏上她大哥背,其余几个哥哥随行身侧一路将人送到大门口,颇有点舍不得的味道。
泠琏见门口来人,立刻翻身下马,迎上前去,看着心心念念的美娇娘披着盖头出来,整颗心砰砰直跳。
哥哥们再舍不得也不能耽误吉时,将妹妹小心的送进泠琏怀里,纷纷上前拍着新郎肩背,“妹夫,今后因因就交给你了,可不准欺负她!”
泠琏被拍得生痛,暗道哥哥们手劲儿真大,一个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居然有个如此娇美的妹妹。面上不改激动的欣喜,连连应诺,一个潇洒的纵身,抱着怀里的新娘跃上马背。泠琏也是有心在侯因哥哥们面前露一手,小爷也是有点功夫的。被抱着的侯因心里更是美滋滋,这个夫君果然如那天所见,不同凡响啊!
迎亲队伍绕城一周,压着吉时回到了泠府。因为泠琏成亲,泠欷特地做面子将泠府正堂借给二房,泠愉果然感觉颇有面子,在来喝喜酒的众宾客中间游走,背脊打得挺直,仿佛自己是泠家的真正主人一般。
新郎抱着新娘过了火盆就直抵堂前,礼官大声吆喝着拜天拜地拜高堂,最后小夫妻两对拜,礼成,送入洞房!
宾客里面的年轻人都跟着起哄,一窝蜂追着新郎新娘要去闹洞房,被泠琏早早安排好的人给拦在了门外,开玩笑,念想了多日的娇妻,怎么能让外人先看了去。
扶着娘子在床沿坐下,泠琏心急难耐,口上说了一声,“娘子,失礼了!”伸手就去揭红盖头。
侯因一直处于甜蜜的紧张状态,但也知道洞房花烛意味着什么,轻咬着下唇垂下眼帘,看着泠琏一双修长的手出现在盖头下方,缓缓揭开。
顺着泠琏的动作抬头,眼前的人身着红袍更显的英俊无双,侯因不胜娇羞的错开眼,等着丈夫接下来的动作。可是等了几息,面前的人还傻站着没有动静,侯因终于将临行前嬷嬷反复叮嘱的端庄矜持四个大字抛诸脑后,红着脸伸手抚上泠琏胸前衣襟,有些扭捏的开口,“傻站着做什么?”就算是平日大大咧咧惯了的人,在新婚之夜还是很羞涩的。
被摸上了手,泠琏才从震惊中回神,盖头下面的人虽然长得不差,但绝对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随即拍掉胸前的手,脱口而出,“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