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不管吗?”景志忠转身往府里走,走了几步没见景夫人跟上来,又说道:“行了,你这会儿不让那丫头看看,她能听你的吗?龙府都没了,一会儿她就回来了,派人跟着就是了。”
景老夫人还是往街口看了看,才转身进了府,见冬画还跪在哪里,说道:“你回怡兰苑等着吧,你主子回来后多劝劝她,你们一起长大的,总有些情份在,这会儿比我们说话管用。”
话说,龙锦绣抢了景大将军的坐骑,一路横冲直撞奔回相府。
然而,即使她已经知道相府被查封,但当看到龙相府朱红大门上贴着的两张封条时还是楞了很久。
去年她从这里出嫁,全相府的热闹劲依稀还在耳边。那天,她拜别龙老爹和龙夫人,盖上喜帕是大哥背她出府的,那天替她压轿子的是四岁的龙盼。她还记得龙稽山的不舍与叮嘱,龙夫人与大嫂的哭泣。
如今,不过三月,相府门口的大石狮子落满尘土,朱红漆门上大片的油漆脱落,门口的地面垃圾遍地,无人清理。她能想得到相府一夕之间全家下狱的境况,以前奉承龙家的朝臣全部倒戈相向,百姓们视之弊履。
龙锦绣抹了脸上的泪痕,跨上马,转了几个街道,来到一家人的院门前,下了马,急迫的敲了几下门,里面的人问道:“谁啊?”
龙锦绣连忙说了她是谁,里面立马没了动静,半晌都没人来开门。她又敲了敲门,连敲带踢的喊道:“西席先生,你就出来见我一面,我问你几句话就走。”
她明知道现在谁都不敢和龙家扯上关系,还是狠劲的敲门,“西席先生,我爹从前对你也不错,你也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就问先生几句话,问完就走。”
以前相府里好几位幕僚,但龙锦绣穿越过来就和这一位熟悉点,见过几面。她闹得动静有点大,西席先生无法,开了门,也不请她进去就站在门口,担惊受怕的说道:“小姐,我这……”
“我就问你,我爹被指认九大罪都什么罪?”
西席先生左右看了下,低声说道:“郡主,抄家那天的圣旨写的是,一罪,欺君罔上,二罪,徇私舞弊,三罪,贪污受贿,四罪,勾结党羽,五罪……小姐,你知道这些也没用,龙家是救不回来了,你想想就连姓龙都成了重罪,皇上这次听了御史大夫的,是铁了心的,等待廷尉府审问过后,估计就要下旨灭族了。”
他见龙锦绣眉心皱成一团,又说道:“郡主,你还是做你的景家人,别在牵扯进去了,至少还能为龙家留一丝血脉。听我一言,还是回去吧,最近也别出现在长安城为好。”他说完看见远处街道有人经过,连忙将身体退回到门里,关门前说道:“小姐,我也只能说这些了,别在来找我了。”
龙锦绣还想问盼儿和龙夫人他们的情况,见西席先生胆小怕事,自己怕是在问不出来什么,她站在门口,一脸懵然。
龙老爹这是得罪人了,才被坑害成这样。
御史大夫,周家。
莫不是因为她当初在长安街两次打了周文瑞,所以那不要脸的人让他爹整龙老爹?可一下搜集到的九大罪证,让她无法思考到底是不是真有这些罪证?
片刻,她摸了摸脸,一脸平静的跨上马,去了廷尉府,全国大案要案,疑难案件最终到经过哪里审批,如今,她的夫君是廷尉秩,必定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他为什么一直瞒着自己呢,连意思风声都不透漏给自己,一想到这里,龙锦绣脸色暗了许多。
龙锦绣到了廷尉府,拿了她的郡主名牌,递给守卫,守卫一瞧脸色变了变,看向里面,随后才将她引进大堂,穿过走廊到了一处办公用的厢房。
景天逸一身藏青色官袍,坐在案卷累成小山的桌案前,守卫汇报时他才抬头看见龙锦绣一脸冰冷的站在门口,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怒意,微微一怔。
他揉了揉眉心,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刚要将她微乱的发丝别在耳后,斜眼扫到守卫还在门口,便说道:“夫人,我知道你要来问什么,但这案子已成定居,翻不了盘了。”
龙锦绣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怒不可及的问道:“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景天逸的脸色也变得冷淡,如同当初一般,他说:“告诉你,你也救不了龙家,回去。这里不适合你来。”说完,退回到桌案后继续阅读文案。
“那之少让我见一下我爹娘吧?”龙锦绣跟着他走到桌案前,双手撑在梨花木桌案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景天逸,大有你不让我看,我就不走的意思。
“他们在刑部大牢,不归我管。”景天逸翻阅案卷,又正义凌然的说了句:“你现在是罪臣之女,别妄想谁还会记得你是当初的安阳郡主。”
龙锦绣见景天逸态度恶劣,很生气,负气转身就走,脚刚踏出门口,景天逸提醒道:“龙稽山是重犯,你就算去刑部大牢,别人也不会让你见的,早些回去吧。”
龙锦绣回头瞪了一眼,甩袖出了门。不死心的又去了刑部大牢,正如景天逸所说的从监狱长到狱卒没一个人敢放她进入,连银票都不好使。
龙锦绣满心郁结,慢悠悠的回了将军府,一路都在思索怎么才能救龙家,到了将军府门口,抬头看了看门头上匾额,叹息了下,脚下没注意被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
门口的侍卫赶紧过来问道:“二夫人,没事吧?”
“等等,我想到一些事。”龙锦绣答非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