捞针,此等眼力和严谨倒是少有。”
赵诚哈哈一笑:“你就这句话说得中听!”
杨清笳也笑了下,随即俯身看:“血迹已经发黑,应该过了一天。”
可惜明朝根本没有检测dna的技术,不然验一下就可得出一个确切的结论。
这几滴血液除了地标外便再无其他价值了,她直起身,以此处为中心,观察起四周来。
这里正是平时最繁华的路段,以血迹为圆心,以视线为半径,东南西北各有一家店铺,依次是画斋,酒楼,伞坊和酒庄。
剩下的就只能从凶器着手了,杨清笳仔细想了想,首先排除了画斋和酒庄,因为它们很难有
什么类似于凶器那般尖锐的物具。
她和赵诚先是进了伞坊,不大的店面,映入眼帘尽是花花绿绿。
杨清笳抄起一把油伞翻过来看着伞盖里面,她用手摸了摸伞骨:“似乎是竹子的,不过好像对于伤口而言过粗了。”
赵诚点点头,附和道:“这伞骨即便是头部最尖的地方,也不可能刺入人身而不被察觉,再有就是,这竹子虽被磨得光滑,可扎入皮肉后留下的痕迹亦不会那般细微,一定会有倒刺破坏伤处。”
杨清笳看了看站在一旁,满面迷茫的掌柜,道:“走吧,去酒楼看看。”
这酒楼单看位置,是离血迹最近的一家,出门走几步便是。
杨清笳和赵诚一走进去,原本热闹喧嚣的大堂顿时安静了下来,食客们全都停杯投箸看着门外进来的一身飞鱼官服的赵诚,还有他身边身材高挑容貌秀丽的年轻姑娘。
“看什么看!吃你们的饭!”赵诚十分不耐众人聚焦的目光,训道。
话方毕,所有人如同再次被按了播放键一般,又开始吃吃喝喝起来,只不过气氛始终都不如方才那样热闹了,大家都支着耳朵,猜测这酒楼老板因为什么惹上了这群活阎王。
二人上到二楼,酒楼的老板一听说锦衣卫上门,吓得扔了手里的算盘,倒履相迎。
“大人今天怎么有兴致来小店,”老板硬扯出一脸热情的笑意,吩咐小二:“赶紧给大人准备个上好的包厢,把昨天新运过来的海鲈鱼还有南边进的时令菜都给我预备好……”
“不必了,”赵诚摆摆手:“我们二人是来查案的。”
掌柜一听腿都哆嗦了:“查……查案?”
“我们需要到贵店的后厨一看,不知方便与否?”杨清笳客气地问。
赵诚还没等掌柜的开口,便径自往后厨走,杨清笳抱歉地看了眼一脸苦相的掌柜,只能抬脚跟上。
这家酒楼店面不小,后厨也是十分地繁忙。
切墩的,备菜的,掌勺的,做糕点的……菜肉下油锅爆炒的滋滋啦啦之声不绝于耳,传菜的小二不停地过来扯着脖子报菜单,耳眼口鼻尽是人间烟火味,二人走进来时,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杨清笳脚步突然停在了左边一个满是鱼腥味的长条案子边,旁边就是一扇窗子,她向外看了一眼,正好可见酒楼后身的情况。
“这是什么工具?”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