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卿同宋骁驱马离去一段时间后,到了未时,长公主府的车马才从万清寺驶出。
自与云墨卿分别后,玉璃的心情就不曾平静过。此时此刻坐在马车上,显得尤为兴奋。因为今日她做了一件“大事”。
有人在万清寺附件的山头偷挖密道,私藏官银。这是何等惊天地泣鬼神的壮烈之举?而这个秘密如今却阴差阳错地让她发现了。待那幕后主使者被揪出来之后,不知道皇帝舅舅会如何奖赏她。
金银珠宝?嗯,越多越好。加官进爵?呃,她不需要。下旨赐婚?讨厌啦……
玉璃兀自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对自己崇拜得五体投地。“做大事”的人果然与众不同啊!
“傻笑什么呢?”坐在对侧的长公主刘净见玉璃一副“伟人附体”的模样,忍不住出声相询。
玉璃抬头对上刘净的目光,眼中的神采暗了许多,连带着周身伟人的光环也渐渐消失了。她没有忘记,方才在空坟处见到的那些祭品。
并非玉璃嘴馋到连死人的食物都想抢过来品尝。而是那些点心瓜果俱出自长公主府。不用怀疑,那些核桃酥是杨佩云的拿手好戏。作为一名“食神”,若连这点都瞧不出来,她就枉担这个大名了。
可想而知,那个前往空坟处祭拜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玉璃的母亲长公主刘净。刘净在用斋时提出未时再走,怕不也是一个借口,祭拜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玉璃不知道刘净是何时前往墓地的,也不知道她在坟前逗留了多久。她同云墨卿出来的时候,那三支清香已然烧得差不多了。不知道刘净是否发现底下的说话声。似乎是不曾发现的。因为她在见到玉璃时并未现出丝毫的异样神色。
刘净所要祭拜的究竟是何人?她知道那里其实是座空坟吗?若是知道,为何还要祭拜?难不成是为了掩人耳目?那么她同那批珠宝又存在着什么样的关系呢?若是不知道,那坟中的死者又去了哪里?墓碑又为何不留姓名?
诸多的疑问在玉璃心头缠作一团,阴沉沉的,让人有些透不过气。
如果此事果真同长公主有关,那么……妈呀!皇帝舅舅不会判她一个连坐之罪吧?不要啊!她只是路过的,什么都不知道。
思索间,忽闻远处传来隆隆的马蹄奔跑声,震耳欲聋,连带着玉璃所坐的马车也被震得隐隐晃动。
刘净提高声调朝外头询问:“发生了何事?”
走在马车前护卫的一名禁军大声回禀道:“公主,是殿前司的禁卫队。”那人说话间已示意驾车的车夫将马车停下。他也是殿前司的一员,若非要事,陛下绝不会出动殿前司的禁军。
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对方显然也看清了前面的情况。同僚在此,想必马车上的主人不是普通人。
刘净打起车帘查看外头的情况,而前方的禁卫队也在此刻停了下来。人群中出来一员将领,认出了刘净,赶紧下马近前行礼,“臣秦烈见过长公主殿下。”
刘净愕然,竟然是殿前司都指挥使秦烈。
让刘净更为吃惊的是,自秦烈身后又趋马上来二人,一位是身着紫色公服的刑部尚书赵青,另一位则是去而复返的云墨卿。二人身后还跟着一群长长的队伍,是刑部的衙差。
究竟出了什么大事,竟然劳动当朝右相、刑部尚书以及殿前司都指挥使三位权臣同时出动?
刘净错愕间,只见云墨卿下马近前,神色微重地道:“公主,我等奉圣上之命查封万清寺,事出紧急,还需劳烦殿下将车马暂且往旁边靠一靠让我们过去。”他说着自怀中掏出一面御赐金牌。
“为何要查封万清寺?”刘净说话间脸色变得异常凝重。
“事关庙堂,恕臣不便多言。”云墨卿的话语中既有恭敬的歉然又透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强硬。
刘净知晓兹事体大,赶紧挥手示意车夫将车马驱向一旁。
云墨卿拱手朝刘净道:“改日臣定当登门同殿下谢罪。”
他所说的谢罪,谢的自然是对刘净的“不敬”之罪。本来嘛,云墨卿贵为当朝右相,又有皇命在身,长公主让道一事也是无可厚非的。不过云墨卿素来长袖善舞,这便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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