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病了?严重吗?最近的天气总是反反复复,最易染上风寒,可大意不得,请个大夫瞧瞧。”
“有劳老祖宗挂心,我已命人去给她抓了药,不打紧,等榕筝好了,我让她来给老祖宗谢恩。”凌薇浅笑道。
“榕筝真是好福气啊。”说话的是罗氏,显然,她的心里极不平衡,一个丫头,也能得到这样的礼遇,老夫人是看在谁的面子上,在座的,皆明了。
凌薇在老夫人处用过早膳,又闲聊了一会儿,才回得住处,她要给菊若足够的时间。
将将回到住处,便见到碧琪带着丫头来给榕筝送药,说是老夫人不放心,特命其来看看。
“有劳姐姐,凌薇在此谢过。”凌薇微微俯身。
“哎呀,好妹妹,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太见外了,我可要生气了!见你同芷萝在一起总是那般随意,我也想同你那般相处。”碧琪微微嘟嘴,不知道的,还真是要被她这副“吃醋”的模样动摇了心神。
“我对姐姐更多的是敬重。”凌薇笑答。
碧琪抬手在凌薇额头轻轻一戳。
凌薇笑了。
榕筝止不住的咳嗽声自屋内传出,凌薇瞥见碧琪眸中一闪而过的放心之意。
果然,她是为了确定榕筝当真病了而来的。
“光顾着说话了,竟差点忘了正事,老祖宗让我告诉你,太后要在三日后举行一场迎春夜宴,皇后发下帖子,要老夫人携你我入宫。”
“叔父同佑哲兄长亦要去吧?”
“那是自然。”
碧琪言语中的骄傲之意令凌薇心口一痛,倘若父亲还活着,哪里轮得着你们?!
“那这几日便要好生准备了。”凌薇听闻屋内的咳嗽声,略带担心地瞥向屋内。
“那我便先回去了,照顾榕筝固然重要,也千万别让自己染了风疾,耽误了大事可就不好了。”碧琪说着,抚了抚凌薇的肩膀。
凌薇目送着碧琪远去,唇边笑意渐隐。
夜幕降临,凌薇坐在榕筝的屋内,盯着桌上的烛火愣神。听到敲门声,是提前与榕筝约定好的“先敲一下,再连敲三下”,便起身去开门。
“怎么样?”
“小姐猜是谁?”榕筝褪下夜行衣。
“我的好婶娘?”
榕筝重重点了点头。
“哼。”凌薇冷笑一声,吹灭了桌上的蜡烛。
“秀然径直进了罗氏的卧房,恰巧今夜国公不在府内。”榕筝将看到的一一相告。
凌薇没有说话。
“小姐打算如何处置?”
“我听闻今日有一行人向罗氏院落里送了一把琴,看做工应该是特意定制的。”凌薇缓缓道。
“是为了太后的寿宴?”榕筝思索片刻后问道。
“想来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那小姐是要......”
“做手脚?根本不需要,我要让她输得心服口服。”凌薇成竹在胸,“不过,得事先联络老九先生。”
“为何?”榕筝不解。
“你可知道每次宫宴之上,除了宫廷乐班之外,献舞的舞姬是出自哪里吗?”凌薇笑问。
“贵兰坊。”榕筝脱口而出。
“那你又可知这贵兰坊背后最大的金主是何人吗?”凌薇继续发问。
“莫非......老九先生?”榕筝惊呼。
“外公这些年一直未曾和老九先生断了联系,而老九先生虽常年游历在外,却一直没有荒废了在京城的产业。父亲的事......”凌薇微微停顿,“实属意料之外......谁能想到罗氏竟能想出这般歹毒的法子来......”
“老九先生为了老爷的事自责万分......”榕筝也跟着伤感起来。
“怨不得他。他是为了我们才重回京城的,那般喜欢自在的一个人,那般重情义的一个人......”
凌薇想起老九先生每次来外公家,总是带很多稀奇玩意儿给自己,还有一些军事战争方面的书籍,那时的凌薇便总是想,倘若老九先生弃文从武了,也会是个好将军吧?
凌薇估摸着老夫人再次去寺庙祈福该是下个月了,想来秀然会在那时将符交予菊若,这阵子怕是不必为之忧心了,眼下之事,便是先将宫宴相关事宜准备妥帖。
凌薇离开榕筝房间时,夜色已深,没想到今夜竟能瞧见月亮,凌薇抬眸,盯着它看了许久。
翌日,她将去老九先生处与之商议宫宴献舞之事,算起来,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那个让人想起来就觉得甚是有趣的老头,再次相见,竟不是坐在一起品酒论史,而是谋划起人心来了,凌薇不禁自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