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好肉,顺便取走你给本公子开的药方以及疗养心法。如果你把本公子的病治好了,我一定会重重的赏赐你们县老爷,顺便让他送个人情给你,把你放了。”
徐贵此刻站立一旁,若有所思,忽听到有赏,顿时满脸堆笑,心花怒放。八字胡朝天一扬,眉飞色舞。
陆无渊回头对红依道:“本公子带的随从呢?”
红依道:“正候在牢房门外。”
陆无渊道:“让他们买点吃的给这老头送来,顺便带走治病的药方。本公子现在要去徐大人府上做客了。”
徐贵脸上顿时泛光,道:“郭公子请,我已命人备好酒宴歌舞,就等着公子您慢慢享用。”
徐贵迎着陆无渊和红依到了徐府,几名县尉恭迎在门口,家眷家丁俯身一片。领头的县尉刚要和陆无渊客套,陆无渊哎吆一声,众人顿时面面相觑,雅雀无声,观望着陆无渊的脸色不敢出声。陆无渊笑道:“此处风景甚好,快呈上笔墨,我要写一首好诗赠与徐老爷。”
徐贵慌忙指着下人吩咐道:“快去拿笔墨来,快去。”
陆无渊指着徐府门前的两头镀金狮子道:“这两只四不像是什么东西啊?”
徐贵笑道:“是两只镀金的雄狮。”
陆无渊疑惑道:“是狮子?我怎么看着不像狮子啊。”指着红依问:“你看这两只是什么?”
红依脸上一愣,本来今日发生之事和预想的情节已大有出入,此刻陆无渊又问了个摸不着头脑的问题,她随口答道:“我看是狼。”
不想那徐贵立即附和道:“是狼,是狼。”几个县尉也连连称道:“真是狼,是狼啊。”
陆无渊提笔写到:“两只黄狼府前拜,庭院深深一叶障。呕心沥血肝肠断,宗庙明烁亮堂堂。”
徐贵竖指赞道:“妙啊,好诗,好诗。有景有情,通俗易懂。郭公子,快请进!”
陆无渊道:“我既然是游玩,这进府就不必了吧,贵府虽好,可论景不如名山大川,论热闹不如集市庙会。我既已题诗,就当是酒也品了,菜也吃了。就此告辞吧。”
徐贵刚要劝阻,红依走上前道:“我家公子的脾气徐大人是知道的,莫要强求。”
徐贵低头笑道:“公子真若要走,小的哪敢强留。只是,只是小的给公子备了点薄礼,还请公子笑纳。”语毕便有几个小厮端着几盘金银,恭敬奉上。
陆无渊用折扇遮了口鼻,轻声在徐贵耳侧道:“我若不收,徐大人心里会不会不踏实?”
徐贵面见难色,笑道:“公子您酒没喝,菜没品,这礼就收下吧。”
陆无渊看了一眼那些金银,只见元宝上都点了一滴朱砂记,立刻明白这些钱都是从任府盘剥来的,笑道:“既然这样,当然要让徐大人踏实。”
徐贵忙命人包好金银,交于红依。陆无渊轻摇折扇,潇洒离开。
在回和气台的路上,红依格外开心,掂了掂肩上的包袱,倒是一点也不觉得沉重,道:“今天虽然没能救出道长,不过教训了那贪官,还拿了他不少银子,真是大快人心!”
陆无渊淡淡道:“昨日,灵台兄偶然提起,说任府库存的钱都点有朱砂记。”
红依惊道:“原来这些钱本来就是大师兄的,只能算是物归原主。”
陆无渊望着红依一脸的不悦,道:“能拿回来多少是多少吧,如果不是任府的钱,我们是分文不能收的。我们要快些赶路,芝台兄和芸台兄在应该我们前面,走快些赶上他们。”
红依加快脚步,直到万安山脚下,还是没能赶上落成空和望平芜。陆无渊取下红依背上的包袱,道:“交给我吧,你身上的伤刚好,上山的路费力气。”
去了包袱,红依顿觉轻松,蹦蹦跳跳道:“歌潭主,你今天给那贪官写的《两只黄狼》诗,其实是在骂他呢。”
陆无渊目光微转,道:“何以见得?”
红依笑道:“第一句:两只黄狼府前拜,世上哪有黄狼,只有黄鼠狼。所以第一句诗,暗含了一个‘鼠’字。第二句:庭院深深一叶障。看似是在写景,其实是说,庭院深深,一叶障目,暗藏了一个‘目’字。第三句:呕心沥血肝肠断,词意表面是夸赞那贪官徐贵,说他为民谋福,呕心沥血,但如果真的呕心沥血,又怎么会肝肠断呢。只有为己牟利,中饱私囊,才会害人害己,最终害的自己肝肠寸断。这句诗不仅暗藏了一个‘寸’字,也是对徐贵的深深劝诫。第四句:宗庙明烁亮堂堂。乃是对徐贵的极大赞扬,只有广积功德,才能宗庙明亮,庇佑子孙。歌潭主是希望徐贵为宗庙和子孙着想,多做善事,广积阴德,才能使宗庙安定,明光烁亮。这句又暗藏着一个‘光’字。所以,四句诗暗含了一个成语,就是‘鼠目寸光’。”
陆无渊淡淡笑道:“看当时的情形,徐贵是理解不了了。我送他那首诗,本意只是想让他在权贵面前吃点亏,从此多为穷苦人着想罢了。”
红依点头道:“我明白了,就是说徐贵日后定会拿着那首诗去郭家邀功,那诗的第一句便暗含着‘黄鼠狼拜年’。而郭家的人都是侠肝义胆,见到此诗,定会明白其中用意。那徐贵讨不到好,还会被郭府的人注意,日后也不敢胡作非为了。”红依开心一笑,道:“原来一首诗也能为民请命,真是做了件大好事呢。”
陆无渊回头道:“红依,还有一件更高兴的事。莘诚子道长告诉了我助你功力恢复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