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歌潭的路上,陆无渊和三凤正在树梢上你追我赶,忽听得苏子矝喊道:“潭主,请留步。”他脚勾树枝,一招蝙蝠倒挂,便看见苏子矝头朝下走来。
苏子矝道:“那壶茶,左手师父不跟我多说,非要你去才好。”
陆无渊神色一晃,道:“那我找他便是。”说完腰身一躬攀上树梢,和三凤一起不见了影踪。
苏子矝追他不上,只得暗自在路上嘀咕:“我跑这么远,就是想问问你,那茶水到底你喝了没有?还有歌潭印章找到了,真是跑的比只鸟都快!”
陆无渊来到红依床前,看着她稍显苍白的脸。脖间的红痕淡去了,双目闭合一动不动,长发散落在枕间,呼吸平稳细小。陆无渊似乎沉醉在这一片柔弱的安详里,一言不发的守候在这个酣睡的人儿前。他的耳边清醒的旋响着左阁老的话:“这茶叶是紫花地丁,茶水里却含有仙灵脾,又名淫羊藿,能够强肾益精,补虚止咳。不过这壶茶,却是化了浓缩的仙灵脾药丸,浓度之大,必能使人起阳动念,迷乱而不自知啊。”
又想起院中打杂的平康一脸不解的说道:“潭主问的话怎么苏书生也问了一遍,昨天是我烧的水,老夫人拿了茶壶过来,我说水没烧开,老夫人就出去了,过了一会我就把沏好的茶亲自送到老夫人房中。当时没有其他人啊。”
陆无渊扶起红依,自己坐在床侧,左手固了她后肩,凝神在她心腧穴处输了些真气。待他把红依安放躺好,看着这个女子微翘双唇,可怜楚楚,一阵不忍与无奈触上心头,道:“有人要与我陆无渊寻仇,却是害苦了你。”他连连叹气,推门走出。
屋檐的清风伴着几分凉意,直吹的人神清气爽。苏子矝正坐在院中石凳,大嘴在石桌上梳理羽毛,三凤昂首站在一个黑色包裹上,只有白鸦在地上打盹。陆无渊走过去,苏子矝立即起身拜道:“潭主,红依佛女没事了吧?”
陆无渊道:“没事了。”
苏子矝道:“逆风已经启程了。还有那个,那壶茶,我已经问过了。”
陆无渊叹气道:“我也已经问过了,平康是我娘多年前收留的,还有他的哥哥平泰,是不会害我的。”
“我也相信,平康根本就不知道什么紫花地丁。但是我的确在灶房底下的角落处,捡了一粒小药丸。”苏子矝伸出掌面,一粒黑色药丸卓然醒目,继续道:“我给左手师父看了,他老说,定是有人将药丸化入了茶水中,所以壶里只能看到紫花地丁。我还问了,平康在烧水的时候,去院中拿柴火,出去了一小会儿。”
陆无渊牙关一咬,道:“那会是谁?”
苏子矝道:“就是这个人啊。”说着伸手解开桌上包袱,露出翡翠色的歌潭印章,道:“金鹿堂的弟子们在后山捡到的,他们交给了右手师父,右手师父等不到你,又给了我。”
“逆风明明看到印章是瘸腿毒貂偷的。”陆无渊道:“虽然当时她只在殿前身形一闪,但后来她引路带你们去玉阳,我赶到之后,她又连下杀手,也证明她默认了这件事。”
苏子矝微微摇头道:“瘸腿毒貂已经死了,死人是不会来给茶壶里下药的,只能是同伙。还有啊,金鹿堂的弟子在后山跑了好几天了,都没有见到印章,为什么今天一去就发现了呢,那只能是有人故意放的。”
陆无渊默默不语。心想:“莫非瘸腿毒貂偷我印章,引我去玉阳,让我带回红依佛女,还有后来发生的,都是这人设下的局吗?”
苏子矝道:“所以啊,偷你印章,歌潭主就危险啦,给你下药,陆无渊也危险啦。”他认为自己这么说已经很明显的提醒了陆无渊,要提防身边那个本来早已成为副阁主,却一夜之间被幽禁在龟栖楼的亲哥哥,说罢拜别要走。
陆无渊道:“子矝,明天起金鹿堂的弟子由你来教吧。”
苏子矝再拜道:“是。子矝虽然教不了,但子矝会帮助左手师父管理书籍,让左手师父抽出空闲去教他们。”
几天后,红依的脸色大见好转,妇人悉心照顾,陆无渊以真气相护,参汤枣茶更是喝下不少。
这日,金鹿堂的鹿长老来了,只见他白发长胡,体宽身阔,走路来架起双臂,两目泛光炯炯有神。一路喊着:“无渊,无渊,你鹿伯我来看你来了。”陆无渊忙迎上前,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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