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我,就能到齐氏那。”
“琼姐姐,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知道暗道也就罢了,竟然连找出暗道的手法,都一清二楚。
赫连皇后含糊道:“不过是这几日,在这边偷窥到的。”
其实哪里是偷窥来的,赫连皇后上辈子就知道的,清清楚楚。
赫连皇后嗤笑。上辈子宫变的时候,赫连皇后就被陈复带着走过几次,便也知了陈复这种,偷偷摸摸的习惯。
现在,也方便了蒲如羡避开外面的守卫,去见齐氏。
蒲如羡如实做了,果真“咔吧”一声,就有一个洞口突然出现在蒲如羡脚边。
蒲如羡跟着赫连皇后下去,暗道两边都点着蜡烛,虽然每支蜡烛间隔得有些远,暗道不免有些昏暗,但是完全不影响视线。
要不是蒲家的事还悬在头顶上,蒲如羡真有到处摸索,好奇、好玩的冲动,学蒲问亭四处游历,玩一把山中历险。
蒲如羡跟着前面的青鸟-赫连皇后,迅速地左拐右拐,嘴里还是啧啧惊叹:“这里不过是一时落脚的宅子,平阳伯府竟然还特意打了地宫暗道。”
赫连皇后觉得非常正常。
陈复要这地宫暗道,一是为了和前朝遗臣秘密相会,筹谋复国大业,二是为了逃命之用。只要是陈复落脚的地方,基本上都有地宫暗道。
两人估摸到了地,就从暗道里爬出来,出口正好在齐氏礼佛的佛堂外。
齐氏一日日常,基本上就是吃饭,睡觉,礼佛。循环往复。
佛堂亮着灯,蒲如羡刚要跑出去,就见陈复没有带下人,一人进了院子,往佛堂那边去了。
被陈复这伪君子,关了五日,而且扬言要她做狗,简直气坏了她。
趁这个机会不报复一下,都对不起自己了。
蒲如羡把自己整得和花猫似的,这才一股脑冲到佛堂里。
见到佛灯下那衣着素净的美人,挤出眼泪,蒲如羡直接扑进齐氏的怀里,大叫:“姨母,表哥欺负我,你要给我做主。”
齐氏身边的萧娘子正帮齐氏拿着香呢,见到蒲如羡,直接手一抖,香就散在地上。
萧娘子哪会不知,面前的阿姝是假,不明白这是唱着哪一出戏,用询问的目光,瞧着陈复,“世子,这是怎么回事?”
齐氏果然神智有些不清,见到蒲如羡,原本眉目之间的枯色,竟然逢春,活了起来。
齐氏失而复得地抱住蒲如羡,听见蒲如羡告状,便问也不问,直接把罪名给陈复扣下了。
齐氏斥道:“你这是又做什么了?你表妹父母那个样子,还不够可怜么,你还欺负她。”
看到蒲如羡突然冒出,陈复自然也是一惊。
看蒲如羡自觉入戏,还给母亲告起状来。他最是在意母亲的看法,此时此刻,心里简直就恨不得,把蒲如羡碎成三段。
只是陈复见母亲齐氏,眉目之间不再枯木寡淡,竟然真的有了人色,暗道:阿姝的存在,果然能给母亲带来一丝生机。
虽然再一次对比,自己对母亲不那么重要,陈复心酸之余,更是有了庆幸。
庆幸齐氏不再和以前一样,不人不鬼,生机断绝。
只是蒲如羡已经在齐氏眼前入戏了,他也不能出戏。
陈复强颜欢笑,竟然给蒲如羡,拱手道歉道:“阿姝表妹,表哥心思粗,可不知哪里欺负你了。要是表哥做错了,表妹大人有大量,原谅表哥。”
齐氏看陈复服软,且一副不知道哪里做错的表情。
齐氏就转头问起蒲如羡:“阿姝,你表哥怎么欺负你了,你倒是告诉姨母,姨母帮你治她。”
蒲如羡见这招真能压住陈复,心里一喜,拿和赫连皇后商量好的说辞。
蒲如羡道出:“姨母,我没来的这几月,其实是被人掳走了。表哥怕你担心,就一直没和你说。后来是大孔书院蒲山长一家救了我,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惜冒犯了摄政王,蒲家入了大牢,表哥明明能帮上忙的,却不肯帮,这不是欺负我么。”
齐氏皱眉,一听到摄政王又搅风搅雨,就本能地不想去听。
她本就是朝廷斗争的牺牲品,放下了最爱的男人,儿子也不是自己想要的,什么都不在乎了,自然也不爱听朝政相关的事。
只有历经朝廷斗争的人,才知道,救一个下牢的人,不是那么简单的。
齐氏试探地瞧了陈复一眼,陈复面色冷峻。齐氏就知,此事棘手。
朝廷之事,腥风血雨,可不是后宅的女人,可以左右的。
齐氏垂眼,沉吟了一会,竟然摸起蒲如羡的头发,劝道:“你平安回来就好,蒲家要是活不了,也是他们的命。现在世间难活,我们不如祈求他们下一世,过得平安喜乐。”
蒲如羡一听,觉得这齐氏简直就是读佛经读多了,太看淡生死了。
什么这一世,下一世的。只有眼前的,才是最重要的。
蒲如羡抬头控诉道:“姨母,表哥能做到的,只是他不愿意。”这句话,也是赫连皇后教她的。
齐氏拢起淡眉,再一次看陈复。
陈复这一次却没再看母亲,而是盯着蒲如羡瞧:“你真要我救蒲家?”
蒲如羡觉得陈复说的是废话,坚定地点头。
陈复冷冷一笑,“母亲,我就应了表妹,暂且一试吧。”
经了刚刚一事,陈复已经打定主意,一定要留下蒲如羡,做阿姝。
既然蒲如羡要以蒲家性命为要求,才肯做阿姝。
那他就让蒲家活,宋家……死。
蒲家,宋家,作为手中的棋子。只能存一,亡一。天下的棋局,才能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