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狼畜的腿骨。
一是觉得此法可行,二是,狼畜断了腿,可不就暂时,爬不进内院了。
这头蒲问亭暂时了了狼畜的事,那头,范氏带着梳妆打扮好的蒲如羡出门,坐着马车去了荣府。
蒲如羡也是第一次陪着范氏出门访友。
范氏在路上教导道:“这出门会客,最讲究的就是个守礼。平日也是阿娘未教好你,这次你见着荣老夫人,也不必多亲近,时刻跟紧我,少言多笑,就行了。”
范氏见打扮得鲜嫩可爱的三娘,心里也生起了自豪。平日和其他夫人交往,见着了许多青葱的女孩,倒是没一个比得上三娘长相精致的。往日三娘身子不适,范氏不能拉三娘出去好生显摆,倒是遗憾不已。
可如今,三娘身子大好,与常人无异。范氏心里已经摩拳擦掌,誓要把三娘教导成德才兼备的美娘子,往后多出门会会客,让其他人看看,她养大的孩子,是多么的美丽、有才华,多么的优秀。
蒲如羡可不知她娘的想法。进了荣府,范氏就直接带着她到了荣老夫人的院子。
荣老夫人已到了耳顺之年,面容慈祥,见着范氏和蒲如羡,笑眯了眼,喜道:“可算是来了。平日就我这老婆子在家,冷清得很,昨儿收到你们帖子,我可是高兴了整宿。”
范氏对荣老夫人很是敬重。范氏也是曾在前朝见过荣家军的风光的。听到荣老夫人对她们的到来如此欣喜,心里便唏嘘不已。
荣家辉煌的时候,多的是高门贵妇围着荣老夫人打转讨好。
如今落魄了,孙子、孙子媳妇都病去了,身边就剩一个万事不理的酒鬼丈夫和到处惹事的傻曾孙,一个女眷也没留下,真正是晚年孤独。
范氏拉着蒲如羡坐下,与荣老夫人说了几句场面话后,便不好意思道:“三娘前些日子见了安小郎君,有些淘气胡闹,从安小郎君那哄来了狼畜的身契。回去后,被我和郎君说了一通,心里也有些自责。这孩子以前身子不好,一自责就又病了,现在大好了,就拉着我上门,要给安小郎君道歉。”
蒲如羡见范氏胡诌,面上也顺着话,露出羞赧的表情。
荣老夫人瞧着面色绯红的小娘子,不在意地笑道:“三娘年纪小,就算是淘气,也可爱得很。安儿平日可不随便给人东西,肯定是见三娘可爱,才送与三娘的。你们可不要误会了。”
蒲如羡听得眉头狂跳。那荣傻子一吓一哄,就把身契给了。什么见她可爱,就那傻子,会知道什么叫可爱么。
怕被荣老夫人看出不自在,蒲如羡把头埋得更低,旁人还以为她羞窘得不行。
范氏也不知怎么接话了。她可是打着三娘胡闹的名义来赔罪的,现在荣老夫人反而说那身契是送给三娘的,倒是让她赔罪不下去了。
范氏只好干笑道:“是这样啊。”范氏见此事已了,随意闲聊冀州城的事,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停杯告辞。
荣老夫人看着蒲如羡,自嘲笑道:“老婆子很久没看到这么鲜嫩的娘子了,你们以后若是有空,倒是常来看看我这寂寞的老婆子。”
范氏见荣老夫人露出这种表情,心里没来由地一酸,倒是真心应下了。
蒲如羡和范氏回到蒲府中,邢妈妈迎上前,抹着眼泪道:“大郎那边来信,说是蜀中出了疫病,现在江阳那边全城戒严。”
蒲如羡惊得捂住了嘴,“疫病,那可是会死人的。”
她以前就听二兄说史书,曾经有一座城的人染上疫病,圣人就直接屠了整座城。
蒲大郎蒲如源还在江阳呢,这一出疫病,还不知能不能活着回来。范氏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