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己的人,为人大气公正,将宫务管理得井井有条,这也是他相当欣赏这个女子的地方,却没注意到德妃的风韵犹存,比那些十来岁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有味多了。
自从这次秀女进宫,前前后后已经发生了不少事,让晋成帝格外闹心,今日更是出了两女子争执而落水,晋成帝也是很享受这些女子的争风吃醋,只是什么事都要有个度,过了就显得不懂事了。
“果然还是你这里清静。”晋成帝赞赏道。
德妃此时看上去有着少女的娇羞,少妇的成熟韵味,犹如一颗鲜美的果实。
皇帝快步走上前,阻止了美人的行礼,“爱妃,不必多礼。”
“谢皇上。”德妃低垂着眼,看上去娇羞非常,让皇帝更为开怀。
“都下去吧。”皇帝大手一挥,忽然在一群太监宫女中看到了傅辰。“傅辰。”
给皇帝剃须的次数多了,已经叫得出傅辰的名字了,因为对这个小太监的好印象,皇帝倒也愿意多说几句,态度算是和蔼的。
“奴才在。”其他人都悄声退了下去,傅辰跪地回应。
“国师给了朕一份飞鸽传书,你可知里面写了什么?”
“奴才不知。”
“朕料想你也想不到,国师说既然龟龄集的配方是你提的,你合该你去当这药人试试药效。”
药人
德妃脸色一变,她怎会不知道药人是做什么的,那是随时会死人的活计,甚至太医院还有做了药人的因为吃下去的药而全身溃烂而死,犹如怪物。
德妃将薄纱稍稍一褪,轻轻一个旋转,双手环住晋成帝,“皇上,您又不是不知道,这小太监现在是臣妾的人,正用着顺手,您要真把他要走,臣妾可不依。”
美人投怀送抱,那眉眼抛得皇帝骨头都酥了,“朕自然知道,药人谁做不是一样,已经让人准备了几个,过些日子就送去关心楼。不就是吓吓这小太监,没想到把我的爱妃给吓到了,是朕的错。”
晋成帝有些心猿意马,这会儿也没心情和傅辰说话了,恨不得把德妃揉进自己怀里,对傅辰不耐烦得挥手,“退下吧,既然国师那么说了,朕赐予你观星楼的进出令牌,协助国师研制仙丹,可明白?”
“奴才谢主隆恩,谢德妃娘娘。”
傅辰离开前,看着娇笑着缠着帝王的德妃,停留了一会,才走出门。
带上门后,看到脚边喵喵直叫的汤圆,这只毛球蹭着傅辰的裤腿,格外娇气。
傅辰微微一笑,将肉嘟嘟的小东西抱进怀里,“还认得回宫的路,没走丢。”
摸着汤圆暖融融的毛,傅辰的心绪渐渐平复。
他与国师并无仇怨,为何会特意选他当药人,傅辰仔细回忆着与国师的两次见面,第一次只是匆匆而过,第二次国师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他的脸有什么不同?
傅辰带着汤圆,到了自己的屋子,喊上墨画泰明等人,为汤圆剪毛。
夏天到了,娇气的猫最是怕热。
满屋子的都是喵喵喵的叫声,引得众人哈哈大笑,不知不觉间亲近了些。
晋江独家
当日晚上,那姚小光匆匆到福熙宫门外通报要见傅辰。
傅辰想着应该是白天救人的事,那事后两位妃子都有太医前往诊治,皇后娘娘也是下了令让她们抄写女戒百遍,闭门思过。
但这事并不算完全结束,姚小光对着傅辰下跪,“傅哥,求你救救我,芳答应说小的亵渎了她,要把小的送去棣刑处小的这都是听您的安排啊”
芳答应就算位份再低,那也是有权利处置一个奴才的。
说的是人工呼吸,按压胸口的事。
傅辰不能因为见死不救而被事后追责,但也同样不能让自己以身犯险,自然就找了他人代替。
对他来说,姚小光是在掖亭湖当值的,人又在现场,没有彻底置身事外,无论两位妃子有没有被救起来,都是难逃责罚,事后会不会被追责,那不是他能预料的,但姚小光却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他的身上,好像他不救人,那就是傅辰不仁义。
“我无法帮你,我只是四品太监,无权处理这事。姚小光,这宫里没有理所应当的帮助,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
姚小光一想到自己要死,拼命磕着头,“小的这是代您受过,您不能这样啊”
“求您救救小的”
“小的那样崇拜您,您不能见死不救”
“回去吧。”他说服不了认定他罪责的人,就像人们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棣刑处虽然刑罚较重,为了保住自己芳答应也不会说小太监吻了她,她自然会找别的罪责,那样是要不了命的,小太监刚进宫不懂规矩,遇事只知道一味躲,不顾主子生死,受些皮肉伤能长记性。
这些道理傅辰却没有说,这宫里能想明白的大都活着,想不明白,被人提醒了也于事无补。
见傅辰完全没打算救他,姚小光单纯的目光,渐渐凶狠起来,他盯着傅辰的背影。
“既然您不管我的死活,那么我就去找别人,谢谢您教会了我这一遭。”
这宫里,没人会帮你,想要往上爬,就要踩着别人上去。
如果我能活下去,那么傅哥,你今日害我,他日我必害你。
我等着看你跪着求我
这日,内务府到了为七皇子选宫人的日子,这事进行的隐秘,这种为皇子性启蒙的事,在宫里是秘而不宣的,所以当日刘纵只叫上了傅辰。当傅辰看到脸色蜡黄的刘纵,惊道:“刘爷,您这是怎么?”
“肠胃有点不舒服,大概吃了什么不干净的,没什么事。”刘纵捂着嘴,勉强笑道。
傅辰点了点头,两人才说起了正事。
“你可知皇上这次下了死命,必须要让七皇子进行房事。这事情还只能私底下,怎么都是皇家丑闻啊”刘纵边走边说,对傅辰他也算推心置腹,他说的声音极轻。
“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其他缘由?”
“缘由自然有的。”见此刻四下无人,刘纵才道,“你可听过磐乐族?”
“听过。”
磐乐族,以游击出名,部落族人不多,却个个骁勇善战,他们长期出没于晋朝与羌芜的边界处,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几乎每一个磐乐族的族人都是相当恐怖的存在。
“现在咱们不是和羌芜打得不可开交吗,咱家听说皇上为了获得磐乐族的支持,让咱们七皇子与磐乐族的公主订下了婚约,到那位年满二十大婚,才昭告天下。”刘纵唏嘘不已,他说的这事并不是秘密,只是在帝王压制下知道的人较少,就是知道了真相,也没几个人会传开来,要不是因为傅辰是德妃的人,大家明明白白的自己人,刘纵也不会这么没头没脑的说出来。
“但七皇子不是……”傅辰暗惊,面上却做出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七皇子现在已非痴傻,那脸虽然毁容了,但怎么都是皇子不是,比之那部落公主地位不知道高了多少,如果不是羌芜人屡次进犯,咱陛下又怎么以皇子婚约去换取战争资源,只是苦了这七皇子了,人刚刚清醒,就收到这种消息。”
“大晋朝那么多皇子,为何独独选七皇子?”其实原因傅辰大约也猜到了,只是这不要让刘纵说得更痛快吗。
“听闻那位磐乐族的公主,从小体弱,还不能生育,哪个人敢娶她,反正咱家也是听那些使臣私下说的,好像必须要二十岁才能身体痊愈,这不是要让七皇子白白守着人不婚吗?既然那公主不孕,皇上必然要让七殿下有个后代,这是就是磐乐族的族长也是同意的,咱们殿下这么几次三番地把宫女退回去,可不就是为了这事吗?这事搁谁,谁能不难受?”
有个后代,这是逼迫邵华池留下血脉,好像在“以防他有什么不测”一样。
而一个孩子,就是皇上对天下,对七皇子的交代。
邵华池,只是当个生孩子的工具。
这个儿子的剩余价值只有联姻和留下后代。
也许在皇帝眼里,一个本来的弃子,在受到他的宠爱后,就应该付出响应代价。
本来已经不打算让七皇子娶妻,没想到喜从天降,在还是一份让他喜出望外的,双方都满意的婚事。只要晋朝打仗一天,这婚事就没告吹的可能性。
陛下也知道这事做得不太地道,所以这几日将邵华池封为三品郡公,本来是件让人哗然的事,但宫里却格外平静,知道真相的人反而会时不时露出同情的目光看着邵华池。
一个生孩子的工具,有何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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