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山的时候,我不去田里干活他们都不啃声,呵,我每次带回来的猎物,不是进了大哥和三弟爹爹的肚子,就是被我娘让我爹拿去镇上卖掉。”男人说到这里,嘴角露出一抹讽刺,不知道是在讽刺自己还是讽刺别人。
只听他接着道:“后来我也是发了狠,拼命学习猎兽的本事,终于在我十六岁那年,我的箭法比师父还厉害,每次进山,我打到的猎物比师父还多,师父对我说过,男人有本事就要担起养家的责任,那之后我就是再不喜那个家,每次卖出猎物,我都会交一半的钱给我娘,而她总是冷冷的,拿了钱之后不啃声,我不懂她为何就是不喜欢我。”男人说到这里,脸上一副挫败的神色。
“后来我大哥娶妻,又过几年,有人开始给我说媒,这婚姻大事,媒妁之言,都是爹娘操劳,可是我娘就像没事人一样,每次有人问我娘,她总会找借口推掉,久而久之,没人愿意给我说亲了,你或许不明白她为何这么做吧,其实我也不明白。”男人说到这里,露出苦涩的笑容。
“直到有一天,我当时进山打猎,半路到时候,我用了几年的弓突然断掉,我打算回家拿钱去镇上买新的弓,我那天刚回到家里,院子开着,刚进院子,就听到我爹娘说话。”
说到这里,江衡停下来,小晓抬头,就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绝望、痛恨以及无奈,她没有啃声,还是让他把话都说出来的好,从之前相公的描述里,她就听出来了,他这是在被忽视虐待中长大。
之后,只听他继续道,“我好奇,因为我娘提到我的名字,然后就站在墙边听,我爹当时问我娘,你这又何必,好好的老二,被你折腾得,怕是以后母子情分都没了。我爹话才说完,就听到我娘冷笑道:“我折腾,到底是谁折腾,当年我怀着他的时候,你弟弟就不是个好的,表面上恭敬我这个嫂嫂,私底下却想动手动脚,若不是当时你及时回来赶走他,我就是跳河都洗不清了。”我爹叹息:“委屈你了!”之后我娘又道:“若不是他想谋害你,夺咱们的田产,使计将你骗进山里,想将你推下山崖,若不是你机智,反将他推下去,咱们娘几个都活不成了,还有你那两个拧不清的爹娘,心都偏到嗓子眼了,疼幺儿都疯魔了,打老二从生下来没多久就开始疑神疑鬼,话里话外敲打我是不是和小叔子有一腿,这简直就是诛心啊!娃儿长得像小叔子的别家也不是没有,你们是亲兄弟,总有几分相似,如果单是这样就算了,自打你二弟死后,老二也两三岁了,那两老东西,更加拧不清,成天嚷着老二就是她幺儿的种,不然怎会这么像,还死活要把老二过继给她幺儿。我亲亲白白嫁进你们家,却无端被公公婆婆如此污蔑,这话传出去,我就是被活活打死也解释不清楚,我是想明白了,怪就怪他那副长相,我日看夜看,每天只要看到酷似你弟弟的那张脸,我就恨,我恨不得没生过他,一看到他的脸,特别是那冷着脸的样子,真是像极了你那不得好死的弟弟,每次他一喊我娘,我恍惚看到公公婆婆凶神恶煞的指着他让我承认这是我和你二弟偷人来的孩子,我能不恨!”
男人说到这里听下来,小晓听得也是震惊不已,这消息太让人惊悚了,她简直被涂了一脸狗血啊!
“我娘恨我,也恨我爷爷奶奶,更恨我二叔!”
“那年我去地主家做事,其实是我三弟自己闹着去的,末了嫌弃活太累不愿意去了,但是地主家不准他走,他就让娘叫我顶替,后面我就伤了,我傻了之后,以前存的银子都被拿走了。”男人说完沉默,其实他心里还有句话没说出来,那句话是:这就是我的亲人。
刚才娘子和大舅哥的相处和互动,他瞧见了,有那么一丝眼热。
“相公……”她不懂安慰对方,只能唤了一声,然后倚在对方怀里更紧些,是以证明,他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可是更亲密、更亲近。
“她病了,我去看她,我对她说,以后我和她除了亲戚之间的往来,过节送礼这些,再无其他。往后送过去那边的东西,我自己操办就行!”下定决心的男人说话都带着一股硬气。
“好!”相公有魄力也有眼力,能看清眼前的人和事,不和那些极品们牵扯不清,以后的日子就不会那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