郯联盟一事,便与我说要先解决此事再离开,我若知道她是要去冒险刺杀公孙淮,我一定会阻止。”扶子然声音苦涩。
仇晟眸色一紧,拳头节骨分明,原来紧张的联盟一事,是小月为了帮他,他的小月还是这么傻,一月前,他刚刚结束宣城的战争,公孙淮被刺的消息就传来了,当时东郯将士们兴高采烈,以为是上天长眼,没想到是他的小月用鲜血换来的!
“太子,已经一个月了,我迟迟见不到你,便用这种方法引你过来,还请太子立刻派人去救月儿,凌王心狠手辣,知道是月儿刺杀了公孙淮,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扶子然语气急切。
仇晟沉声说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救小月回来的,一月半前我早就派了人去北瀛,可凌王府守卫森严,犹如铜墙铁壁,派出去的人迟迟不能进入,正好宣城的战事已经结束,明日我与你一起前去北瀛,救她回来。”
扶子然郑重起身,眸光水雾弥漫,真诚俯身,感恩的说道:“太子从小护着我妹妹,让她在乱世得以生存,如今又要救妹妹于水深火热之中,请受扶某一拜!”
“你这是做什么。”仇晟一惊,连忙扶起他,说道:“你是小月的兄长,亦是我的兄长,不要再叫我太子,叫我仇晟便是。”
扶子然看的出他是重情之人,也不扭捏,颔首说道:“好,妹妹的眼光就是不错。”
仇晟一愣,随即嘴角一笑,一片温润喜悦,忽然想起什么,蹙眉问道:“小月与凌王的婚事是怎么回事?”
扶子然摇头回道:“凌王生性狡猾,又诡计多端,我与月儿每次相见都时间紧迫,她也没细说,只说是上了当,凌王能逼月儿服毒,想来婚事一定也是逼迫月儿的。”
仇晟闻言,鹰骜般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隐隐杀气,可心里却清楚,以凌王杀伐果断的秉性,逼迫一个毫无宗室背景的女子,要么是真心爱上,要么另有它图,他心思顷刻慌乱,连忙说道:“你与我立刻进金鼎宫,妥善安排一番,便即刻启程赶往北瀛。”
“等等。”扶子人叫住他,面色复杂,眼眶渐渐红起来,声音沙哑道:“我想见一见范先生。”
“范先生?”仇晟疑惑问道:“莫非兄长与范先生是旧识?”
“他是我叔父。”
长廊幽静,脚步急促,道路两边绿树成荫,百花盛开,色彩斑斓,晚霞金黄的光芒洒下,处处好似金色的麦子,清泉哗哗声盈盈入耳,风中卷着清冽的气息。
男子身上的长衫洗的有些泛白,却丝毫无损散发的睿智,战乱时期,人人且看表面,惟独他,从来不注重身份穿着,只看重百姓。
石亭中的扶子然远远遥望着走近的叔父,心中百感交集,一些被他压在心底的家族使命感就这么涌了上来,记忆中,父亲郑重的嘱咐,一夜苍老的脸,此刻清晰的好似刻在心里,七年前,夜色苍茫,父亲与母亲,还有二叔、小姨、几位婶婶,他们站在大堂,面目痛楚,轻声哽咽。(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