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子虚一边拂着银丝,一边诊脉。片刻后,笑道:“可以了,好好休息吧。”
北墨凌见子虚诊完脉,便与子虚一起出了室内,自始至终他都未将目光放在她身上,浑身的气焰更是冷的刺骨。
甄月刚刚一直忍着没咳嗽。此时见二人都出去了,便俯身剧烈咳嗽起来,好似要将整个肺腑都要咳出来一样,小脸煞白一片,越发显得脸尖尖的。
咳嗽声陆续传出去,大厅的谈话声也停顿片刻。
“她身子怎么样了?”
子虚俯身回道:“姑娘底子厚,可之前受伤严重没有及时治疗,再加上蛊毒的入侵,这次又高烧不断,身子已经大如从前,想来是烧了好几天,一直忍着呢,伤了肺,估计寒气一入就会不断咳嗽。”见主子面色阴沉,接着道:“所以姑娘现在的身子恐怕是回不了地牢了,地牢寒气太重,不易养身子。
“能好全吗?”男子欲言又止,终究是将心中的不安问了出来。
“殿下大可放心,老夫先开几副药让高烧退下去,等病症好全再细心调养,不出几月便会无碍了。”子虚不着痕迹的偷笑一下。
北墨凌暗自松一口气:“那你去开药吧。”
“是。”
不到片刻,冒着热气的汤药被侍女端了进来,远远的便闻到一股刺鼻的药味,甄月斜靠在床边如锋芒在刺,即使再虚弱依旧保持高度的警惕。
“你们先下去吧。”男子走进室内,声音清冽。
侍女将滚烫的药放在床案边,弓着腰退了出去,纷纷大气都不敢出。
甄月见他走进,手掌撑着床沿,好似随时跃身而起。
北墨凌眉心微微起澜,刚刚坐上床沿,便见女子跃身扑来,张牙舞爪。
“别逼我动怒!”北墨凌用力的按住她的身子,感觉她的身子柔弱无比,早已不是曾经利刃挥向他时的挺拔,心中冒出陌生的疼惜。
甄月身子太弱,此举简直是以卵击石,见挣脱不开,只能怒着眼望向他,仿佛要将他拆骨入腹。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即使声音嘶哑,丝毫不减锋利。
“你以为我不想?”北墨凌敛去眼中的翻腾,红唇轻启:“我无时无刻都想杀你。”嘴角的讥讽一闪而过,任何人都扑捉不到,只有他自己明白,杀她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事情,可这个女人总是牵扯着他的情绪,让他心神不宁,他想过,若是杀了她,这些感觉会不会消失,可一旦想起她死了,再也不会勾起他的情绪,内心的空洞跟恐惧铺天盖地淹没他,他终于明白,杀她比夺取这个天下还要难。
“北墨凌,你不杀我,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不仅为了扶家更是为了惨死的东郯将士们!”声声铿锵有力。
嘭的一声,男子将刚刚端起的药碗重重放下,里面褐色的汤药荡漾而出,他墨眸幽深,好似寒潭,面色阴沉道:“甄月,你一定要惹怒我吗!战场本就铁血无情,伏尸百万,更何况胜者王败者寇,若是我没能力,被他们追杀,我毫无怨言,今日,他们为寇,就必须承受我的刀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