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气的,在地上发出阵阵拖地声。
“谁”窗子里忽然传出一声低喝,这一声传进耳朵里,无异于一声炸雷。
我一下子摔倒在院子里,甚至爬起来都觉得困难,手脚并用的出了院子,好在小院不大,我要不然我觉得我一定会被出来查看的李二牛发现。
我是一路小跑回去的,脑袋嗡嗡作响,这一路全凭着意识往回跑。回到家天已经蒙蒙亮了。但我仍然为昨夜的事情后怕不已。
也许是因为我白天不言不声的出去,甚至都没给家里打一个电话,我家的灯还亮着。我终于松了口气,但也许就是因为这一口气强撑着我跑回家。到了门口我的身子就像不做主似的趴在大门上。砸的门啪的一声。
也许这一声响惊动了一夜没睡的母亲,几乎是一瞬间,房门就被打开,娘一把搀住我:“家昌,你这是咋的啦。”
我没有回答,不是我听不见也不是我不想回答,只是现在总觉得喉咙里像是堵住是的,发不出声音。
看着我的样子,甚至娘都没问为什么,我开车出去却走了回来,便叫出父亲,两个人一起将我架在炕上。
我醒来的时候,娘就在我的旁边,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看见我睁开眼睛,娘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脑袋。“家昌啊,你到家了,不怕了啊。”
我强支撑着身子坐起来,喊了一声娘,便不由自主的抽泣起来。就像小时候受了委屈,见到娘哭鼻子一般的。
娘叹了口气,转身出去给我端了碗热腾腾的面条。“儿子,吃点东西,压压惊,一会陪娘进趟城”
这一次去县城,我们是坐公车去的,对于我车的事母亲竟然奇怪的提也不提,她心事重重的样子让我心疼。
到了县城她什么也不买,出奇的一向节俭的母亲,竟然拦了一辆出租车。到了车上母亲小心翼翼的说:“师傅去舍利塔。”
北条县历史文化悠久,北条舍利塔,更是县城的标志性建筑,属于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虽然总有许多的外地人慕名而来,但却没有借此发展旅游业。反而是成了一些卜卦算命的聚集地。
“大娘,算一卦吧。”一下出租车,便围上来不少,揽生意的扮相道貌岸然的假道士,要是以前我一定会对着些人不削一顾。但今天我从心里希望娘停下来,让他们看看。
娘不说话,带着我穿过人群,径直走到舍利塔下,一间低矮古色古香的小房子里。这间小房在古代一般是守塔僧人的居住处。但在那十年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运动中,这小庙里早没了和尚。到了九十年代这地方出于县里对文物古迹的保护,和重视。这里早就成了看塔人平日住的地方。
娘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一个苍老而矍铄的声音:“进来吧,门开着呢。”
推开门娘对着坐在桌旁看书的老头毕恭毕敬的说道:“刘先生,我把儿子送来了。”
从我记事起,从不记的母亲进过县城,更不知道原来在这里竟然还有她认识的人,而且从娘的语气里,好像我还跟老头有着某种联系。
我明显的看见,背着身子的老头身子一震。快速的扭过头,上下打量着我不住的点头。眼睛里露出激动地神色。
“老妹子,我要谢谢你啊”老头激动的说道。
娘对着老头深深的鞠了一躬,“刘先生,二十多年了,我跟家昌他爹,天天提心吊胆。生怕老天夺走我的儿子,现在我们想通了,强留的始终留不住,这就是他的命啊。”娘的话有些苍凉。
被叫做刘先生的老头,也两眼含泪的点了点头,“放心吧,有我在,这孩子一定没事的。”
这是什么意思,听娘的话头这是要我留在这里啊,难道她不想抱孙子了,想让我在这小庙里当和尚不成。不由的我愣住了。
“家昌,还不给你师傅磕头。”不由分说娘一把按住我的肩膀,让我跪在了地上,我从来不觉得身形瘦弱的娘能有那么大的劲,能将正当年的我按下去。现在想来可能是当初,我经过一夜惊吓有些脚软吧,亦或者是我出于对未知事物的敬畏,而变得不由自主吧。也许这就是母亲一直以来闷闷不乐的原因,也许眼前的老头就是能救我的高人。
娘走了,我并没跟娘回去,走时她什么话都没说,就像是生离死别的眼里喊着泪,我能感觉到她是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
我真的担心,娘从没出过门,一个人回去能不能找到家,我想去送送她,可是她说什么都不同意。心里如刀割一样的难受,就像是有一把刀,生生的割断了身上的肉一样疼。
“娘,我后天就回去,您别难受”从小到大,我从没离开过家超过一天,这是第一次,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娘像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娘回过头,双手使劲抻着已经被拽的很平的衣角,对我笑了笑说:“家昌,听师傅的话,没啥事就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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