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身体好些了吗?”
许显纯倚在媚仙楼二楼的美人靠上,问前来给茶壶添水的小厮。他身着一件青色上衫,黑色靴子戴在打底红裤上,显得颇为神采奕奕,与对过的范文程有一茬没一茬的闲聊着。
添水的茶壶,茶壶口子上有几个小小的缺口,上面的花瓷图案也烧的不太清晰,呈现出一种低劣的蓝色,一看就是廉价的茶具。
二流的妓院一般都不太在乎这些小细节,毕竟一流的名妓只有一位,总不能掰成两个赚钱,还偏偏一直被吝啬的许显纯霸占着。
“还不太清楚,柳姑娘一阵一阵的恶心难受。老妈妈已经去请大夫过去看了。”小厮道。
虽然在许显纯看来他的言语是极其恭敬地,但是范文程还是从表情上,看出了小厮的轻蔑之色。苦笑着摇了摇头,范文程还是没好多说些什么,毕竟哪家碰上许显纯这么个抠门的主儿,都不会有什么好脸子罢。
“范堂主,自打我许某进入青帮以来,可是见你一直闷闷不乐的啊。”许显纯待小厮走后,才出口说道。
“哪里有这一回事。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罢了。”
“不知范堂主怎么看冯师爷呵?”
“冯师爷足智多谋,运筹帷幄于青帮之后,乃是帮主的左膀右臂。”范文程犹豫了一下,才缓缓说道。
“可是,在我看来,范堂主丝毫不差于冯师爷嘛,可是为何帮主没有选您做这个师爷呢?”许显纯笑问道。
“屁话!冯师爷与帮主相交在先,当师爷乃是理所当然的。”
“哈哈。范堂主莫要激动嘛。只是我觉得,范堂主待在青帮有些屈才罢了。”
“许显纯,你这是什么话!你可是青帮的副帮主,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来。我就当刚才的话你没有说过,你可切莫再说了,若是传到了帮主耳中,你是吃不了兜着走。”
“哈哈,我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如若哪天范堂主真的不想在青帮待了,知会我一声儿,我必与范堂主同进退、共患难。”
范文程垂下头去,不在多说什么。
春季的天气就是诡异莫测,一会儿晴空万里的地方,很快便暗了下来。一片阴云遮盖过来城南的上空,漫漫长卷而袭,大风将媚仙楼上的映红旗帜吹的猎猎作响。
“红封教的人通知了没有?”
姬郁非悠悠地走在赶往媚仙楼的街道上,开口问道。
“禀帮主,鱼儿已经上钩。剩下的就是看帮主您的演技了。”艾晗跟在姬郁非身侧说着。
“完事之后,你安排血滴子几个人暗中监视着红封教内部的动向,另外也要保护好曲南陵的安危。有紧急情况的话,无须通报直接行动,确保曲南陵安然无恙才可。”
“帮主这曲南陵您就这么看得起他?”
“不是我看得起他,只是不想这么个人才糟蹋在郑清手里罢了。”
侧旁,低垂眼睑的艾晗冷不丁的又道:“帮主,许副帮主最近和范堂主接触的有些太频繁了,关系甚是亲密。您看”
姬郁非跨出去的脚步半空中停住,青绒的袍摆掀了一下。
“艾晗。”
原本面容平静的姬郁非,慢慢的冷下脸来,“一些事情,自己心里想想就行了,不要说出来,更不要多想。许显纯跟范文程都是我的兄弟,你也是我的兄弟,不该嚼的舌根,休要胡说八道。”
艾晗赶忙单膝半跪在地上,右手一甩衣摆,语气着急道:“帮主,就算是艾晗多言了,但艾晗也是拳拳衷心的为了青帮、为了帮主啊。毕竟许副帮主本就是来路不正,背叛了丐帮与红封教投奔到我丐帮,而范堂主那边听说也”
“不要再说了。艾晗,你可知道我们在郑清与曲南陵之间使得什么计谋吗?”
“艾晗知道。正是当年南宋奸相秦桧对岳飞与宋徽宗之间使得离间之计,最终秦桧借刀杀人除掉了岳飞这个心腹大患。”
“那么你刚才说的这番话,又与秦桧什么区别呢?他们两人如何,我心中自有分寸!”说完,姬郁非阴沉着脸色转身独自走开。
闻言,艾晗叹了口气,沉默片刻,一声不吭的举步跟了上去。
“曲南陵!”走到媚仙楼前,姬郁非就这样吆喝了一声。
顿时,街道两侧的人都探过头来,看着姬郁非与艾晗两人。许显纯与范文程两人也探出头来,不过很快许显纯就缩了回去,范文程也被按回身去,没再出来。
“你拉我作甚!”范文程有些恼怒的说道。
“究竟是你傻还是我傻啊,咱们两人最近走的这么近,现在要是被帮主再看到我们一起出现在媚仙楼,指不定会多想什么。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的好。”
范文程听完,稍加思索,也只好点了点头。
楼下,虽然许显纯与范文程两人只是稍微露了露头,但还是被姬郁非瞥见了。看到两人又躲了起来,这让姬郁非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
还未等他多想,“砰——”
楼上打破窗帷,一道身影提着两柄弯刀跳下来,刀锋直指姬郁非。
正是一肚子闷气的曲南陵。
“看我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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