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生远远站着,清楚瞧见我在挑衅。
但他没有反应,这是在蔑视我,在他眼里我等小辈如同蝼蚁,信手便可捏死,而那些死掉的几个尸人,要多少有多少,更是无足轻重。
我瞧见,张阿生示意抬轿尸人放下轿子,又整理衣饰缓缓踱步下来,他下轿的第一件事,便是淡淡招招手。徐三连忙迎上去,低眼垂眉听吩咐。
张阿生不知说了什么,徐三只管连连点头,听完话,徐蛋糕跪地磕头,随后起身大声宣布,办亲的事到此为止,接下来天师有令,今日门下弟子可做供奉。
徐三从怀里取出一只陶罐,举起罐子向四面展示,并喊道:“请天师门人自愿供奉,此等机缘难得,来世必获无尚福报!”
徐三话说完,数百生魂毫无动静,他一点也不介意,照本宣科式又说了两次。
第三次,有生魂站了起来,是师傅,还有那女娃。
不知为何,眼见站出来的是师父,我却无半点其它念想,心境始终处于空澄状态,因有此心境,反而瞧事情格外清晰。
我笑了,张阿生是想吸取魂力,用别人的魂奉养自己,他之所以保持少年模样,极有可能与吸魂有关。
此等法门极为精妙,但绝非正道,可笑的是,徐三竟说供奉他的人,来世必得福报。
魂都没了,哪里还有来世?
师父站出来,想必是受操纵而已,哪有什么自愿之说。
只见师父与那女娃,手牵着手走到徐三跟前,二人缓缓下跪磕了三个响头,言下之意自已愿意。徐三装模作样点点头,掀开罐子,又点上一支红白相间的长烛,手持烛台绕罐口念念有词。
约摸十几秒钟,师父与女娃的身影渐渐变淡模糊,仿佛淡去的画,凭空消失了。徐三作完法,用红布遮住罐口,贴上黄符封条。
随后,他毕恭毕敬原地下跪,手奉罐子跪行至张阿生面前,张阿生接过罐子,持在手里把玩,如同品酒般轻轻嗅闻起来。
此刻,我瞧不见张阿生脸上的表情,但从动作上看,似是十分陶醉。
机会来了。
师父魂魄已入罐,只要不碎了罐子便无大碍,张阿生傲慢自大,压根儿就没把我们小辈放在眼里,趁他怠慢之机,一举拿下。
我当即凝神,脚下踩踏七绝步,念诀催动四象阵。
阵法启动的很快,浮沉飘定的七星开始移位,耀白光球流转,为阵纹源源不断注入星力,数秒之后,工棚地板上显出极其复杂的图案。
如绽放花瓣似的四幅图案,之前原本已黯淡无光的少阴图案,再次白芒大盛,蜷缩在阵脚的大春,忽的弓身站了起来。
我笑了笑,瞧出其中名堂,星力旺盛至此,四象阵的可以操作的范围,远比我想象中强大许多。
既然如此,何不放手一博?
我指了指少阴阵脚上的大春,又指向河滩方向,念道:“急急如律令!”
话音刚落,眼前“嘭”的一花,大春凭空消失,一团银白光芒,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出屋。
只一眨眼功夫,光芒以至河滩上,待光芒站定身子,我方才瞧见真容。
白虎,生双翅的白虎。
同先前大春身上出现的虚影相比,有着天渊之别。
此刻的白虎瞧上去真实存在,皮毛须髯根根分明,浑身银亮流动如同披有铠甲,肋间双翼更有锋芒闪耀,看上去简直如同一柄刀。
白虎的目标是张阿生,缓缓踱步逼近,张阿生似乎也被它惊到,停下把玩手里的罐子,与白虎遥遥对视。
白虎立于成百生魂当中,所经之处生魂皆不敢动,待它经过的地方,周遭生魂竟瞬间化为青烟,硬生生开出一条道。
白虎属金,掌西方之地,金主肃杀,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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