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手揭开就近的餐盖。盆子里装的羹,羹汁稠白嫩滑,掺了各种叫不上名的菇笋,实在瞧不出有啥不妥,顺手抄起勺子在羹里搅了搅。
盆底果真有货,捞起一颗兽头骨,大小如兔子,前腭长着倒钩似的尖牙,分明就是猫头。
我一惊扔下勺子,索性又连掀开四五只餐盖。盖子下的菜品我从未见过,但从造型到器皿都非常考究,绝非寻常百姓吃得起,真真儿可算是色香味俱全。
不过,每一盘菜都有淡淡的气味,即使满盘堆香料也掩盖不住,那味道不仅让人没食欲,甚至有些反胃。
绝大部份喜欢吃肉的动物都挑,比如猫狗,乡下喂猫狗不会喂太好的东西,一旦它们吃过便会掂记,有的甚至以后只会吃好的。
人其实也差不多,但有一种情况例外,即使瞧上去再好也不乐意吃,这是种本能上的抗拒,主要来源于气味分辨。
因为那些东西,有同类的气味。
想到这里,胃里一阵抽搐,脑子里浮现出杜天威喂食老刘头,工棚办公室掏空内脏的尸体…;…;
我不敢再想,更不敢尝两口验证,善缘堂比预料的可怕数倍,绝对不可久留。立马手忙脚乱脱下外套,斜遮住胖子胳膊,一路小跑架着他下楼。
大堂人很多,但没人留意咱俩,胖子脸红筋胀垂着脑袋,像极了喝醉酒的人。
顺利出了善缘堂,拖着胖子往角落走,确定没人跟出来才叫辆三轮车,正安顿好上车,街口拐进四五辆小汽车。
车一溜停在善缘堂门口,十多人走下车,为首的正是张晓东。
张晓东在一拨人簇拥下走向善缘堂,一直未曾露面的宋法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门口,穿着洁白僧袍挨个施礼迎客。
我远远望着,面对他们的背影呆立半晌,直等到人群散尽方才回过神。
我塞给车夫一把钱,让他把人送回招待所,然后对胖子说,回去之后让顺子替他上药,要尽快,否则感染就麻烦了。
胖子听出我口气不对,眼一瞪问:“啥叫顺子帮我?你喃?你不回去?”
我没吭声,下意识瞟了一眼善缘堂。胖子瞧我不说话,心里猜了个八八九九,顿时怒道:“杂?你要去管姓张的闲事?狗x的以前怎么对你,忘了吗?!”
张家人怎么对我,怎么对我家人,何曾忘记过…;…;只是我有私心。
善缘堂干肮脏勾当,现在看是板上订钉的事。张晓东是参与者还是蒙在鼓里?我不清楚但想搞明白,为了晓北也要搞明白。
如果是后者,张晓东可能会有危险,我容不得晓北最亲近的人有危险,这心思不敢同胖子讲,背转身子扯了个谎。
我说:“方才杜天威穿着喜服,也说过成亲的事,我怀疑善缘堂有黑媒人,张晓东是贵客,趁他们招呼的机会正好调查,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胖子沉默不语,扯住我手挣扎要下车:“那咱一起去,老子不想看你吃亏!”
我笑了笑把他摁回去:“我只是去打听又不是拼命,你麻溜回去包好伤口,然后同顺子一道上车站,我打听完在车站汇合,善缘堂太邪门儿咱应付不了,回头找李师叔收拾他们!”
胖子狐疑的瞧着我,他体子虚说话有气无力,但抓我的手却紧的很。
半晌,他不情不愿松开手,咬咬牙说:“好,那咱等你,你要是骗老子不回来,老子就打进去找人,记到咯?”。
我笑着点点头,生怕胖子反悔扭头便走。
…;…;…;…;…;…;
这一次,我直接冲向二楼,用尽全力踹包房门,咣当一声连人带风闯进屋。
我是来搅局的,想法也蛮简单,善缘堂真打算对张晓东下手,那也是从桌上的菜开始,只要他不吃不喝就没问题,至于自已有何后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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