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了一跳,整个人蹦起来,那手闪电般捂住我嘴,同时小声嘘了一声。
是胖子的声音,我又惊又恼,平缓了好一阵,压低声音埋怨:“你搞啥?!”
胖子凑到我面前,神情很怪异,胖脸上一抽抽的,好半天才断断续续结巴道:“小,小壹,还记得上门婆姨不?那个…;…;墩子组的婆姨,后来人变了猫。”
这个当然记得,那女娃当时中邪,在河滩上差点要了我的命,后来城里来的大夫说死咯。?
我楞了楞点点头:“记得,杂了?又出啥幺蛾子?”
胖子说了声好,从身后缓缓挪出一只麻袋,拍拍袋子:“幺不幺自个儿瞧,人就在里头,你摸两把试试感受下,莫怕。”
我听得一头雾水,闹不准他想弄啥,但还是照做了,憋足劲拖过袋子。
这一拖,果真有不对劲。
袋子比我预估的轻,那女娃我见过,保守估计百来斤,袋子重量明显轻了许多,人死后因为水份流失,身子会轻那么一些,但眼下这差别,那得截肢才行。
我疑惑的瞅胖子,胖子也不吭声,干脆拉住我手往里头伸,黑灯瞎火的,手进去正好搁上婆姨胸口处。
婆姨胸口奇怪,有些往里凹,平的比男子还不如,胸上黏糊糊粘手。我吃惊盯着胖子,胖子表情严肃示意继续。
我顺着胸往下摸索,虽说隔了层衣裳,但手刚搭上肚皮便兀自一空,貌似肚皮不见了。
我心下大骇,凌空胡乱摸了几把,才发觉不是不见咯,而是整张肚皮贴紧在后背。
我慌忙抽回手,脸上肌肉不自主抽抽,很明显婆姨内脏被掏空,胸也遭割了,里头没有货才会这样。
胖子瞧我懂了,甩开袋子咽了咽口水,冲身后努嘴,凝重道:“不光这个婆姨,其它几袋人也都是,都丢了。”
老刘头听咱俩叽叽喳喳,虽不知道杂回事却担心暴露,嘘了一声说不想活啦,外头人还没走呢,有啥话回头再说。
胖子没接话,邀功似的又拖起袋子,凑过去让他也摸。
老头子摸了两把反应比我还大,赶紧跑到后头查看其它袋子。正如胖子讲的,除了包工头和女会计的尸体变了砖块,其它几具尸体,五脏六腑全是空的。
老刘头怔了老半天,稳稳情绪也没多话,回身继续盯窗外…;…;
此时,田虎已经领人往山上走。
待人群走远了,老刘头吩咐胖子背上顺子,自已拖了张一人高的木板子,打开门走前头引路。
我们顺着墙根跑向河滩,老刘头说陆上肯定有人蹲点,只有下水才有生路,咱顺着河道能到县城,大老板就住在县城。
老刘头将木板扔下水,顺子平躺在上头。我和胖子左右扶稳板子,四人顺着河道往下漂。
夜里河水冷凉。
我回过头眺望,工棚亮起的灯渐渐远去,再看眼前湍急的水流,不停涌向黝黑与未知的远方。
我甩了把头发上的水,咬紧牙关用力划。
…;…;…;…;…;…;
顺着河道一路漂,漂到能听见汽车声,有鸡打鸣的地方,我们方才敢抬着顺子上岸。
泡了大半夜水,顺子伤口发白灌脓,如果不及时医治,腿怕是很难保住。
好在天已亮,马路上偶尔有车路过。老刘头拦下一辆拉砖的拖拉机,从内裤里掏出手帕包好的钱,湿嗒嗒数了两张递过去。司机也不嫌弃,二话没说帮忙抬人,又找了床脏兮兮的毯子给顺子披上。
晌午时候,我们到了县城。
县城名为富华县,很小,老刘头来过几次路熟,索性指挥拖拉机直接到卫生所。
卫生所的医生认识老刘头。先前随大老板来队上的正是他,医生瞧了瞧顺子伤势,说必须留下来吊水,吊上一段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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