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见我没事,又用铁锹指指顺子,示意立马放人。墩子组的人没料到他会下重手,心头发虚扔下人,全都傻杵着。
田虎痛得不行,在地上抽筋似的蹬腿,身了乱扭好一阵才缓过气。
再抬头时,满头是血,半边脸肿起老高,眼睛眯成一条缝。他睁不开眼但能吼,仰着头也没目标,嘴里大吼整死他!整死他!
墩子组的人回过神,散成圈围住我和胖子。胖子掂了掂铁锹,一个个指着骂:“x你妈!你们一起上!”
这话惹恼了他们,骂骂咧咧捡起石块砸,胖子也不是吃素的,铁锹抡得呼呼作响,谁靠近就拍谁。
双方僵持了一小会儿,胖子主动出击逮着跑得慢的拍,几锹下去果断放倒一个。
其余三人急眼了,索性豁出去揍胖子。
胖子虽说打架狠,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几个回合下来,硬让他们生拉死扯拖翻。
我也没闲着,找不着榔头就捡石头,砸了不少下也挨了不少打,直打到后来,几个人扭在地上混战。
打斗惊动了队上,各组拿了家伙涌出工棚。一到河滩发现是自家人打架,赶紧把两方分开,胖子还抽空踹了两腿。
我们和墩子组的人,谁也没落好,个个身上有挂彩,最惨的田虎门牙豁掉半块。
田虎顾不上说话漏风,嘴里含血使劲叫唤。
他说法师说过,坏人收齐完魂,就不会再找其它人,队上兄弟上有老下有小,唯独顺子没爹没妈,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所以,顺子最合适做诱饵,他想救大家,仅此而已。
这话好卑鄙,胖子二话不说要上,被周围人团团拽住。我担心顺子,回头瞧他,他不吱声泪流满面。
我咬咬牙心说这笔帐,回头一定找他算,当务之急得先把顺子弄走。
我抹把鼻血摇摇晃晃走过去。
人还没靠拢,有人默默挡在了面前,我一惊吼道:“啥意思?!”
挡道的人不说话也不让道,我环顾左右,目光所及之处,要么偏开脑袋,要么低下头,总之就是不愿瞧我。
这些人不吭声,但已经表明态度,摆明了想顺水推舟,让顺子去做替死鬼,事情是田虎挑的,就算有后果,自已不会背上恶名,还能保住性命。
一股恶寒从我心底升起。
胖子也觉察事情不对味儿,冲上来强行撞开挡道的人,我俩一左一右把顺子夹当中。
田虎见此情形笑了,满嘴血瞧着恶心。
他继续煽风点火,说他和法师通过气,法师答应明早再次开坛作法,这回他以性命担保,绝对不会有问题,眼下的事大伙儿就别管了,回去睡大觉吧。
田虎抬出了法师,他的话真假不知,周遭即没人赞同也没人反对。
不反对,就是一种默认。
许多工友不忍心,摇头叹气默默散去,我和胖子也不挽留,为了自保而出卖别人,还有啥好说的?
我同胖子背靠背,做好拼命的打算,这次人更多,除了墩子组,还有四五个铁了心帮田虎的人,手头都拎了家伙。
跑不脱,那就打呗。
胖子大吼一声率先冲出去,我紧紧跟上目标直指田虎,整个人跃起扑翻他,顺势骑上身子打,死命打,恨不得砸他个稀巴烂。
河滩上响彻叫骂,雨点般的拳头从我后脑勺落下。
…;…;…;…;…;…;
我醒来的时候,感觉浑身青疼,眼睛模糊瞧不清东西,动了动身子发觉手脚被反绑。
胖子和顺子也在,面朝地扑着,俩人五花大绑裹成粽子,除了脑袋几乎不能动弹。
胖子一直仰头瞧我,脸肿得像发糕,直见我醒过来,方才松口气嘿嘿笑,顺子也想跟着笑,可他不能,因为疼。
田虎怕他逃了,特意用铁丝扎穿脚板,铁丝拧成圈,连指头都瞧不着,只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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