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也许会和朱彦成婚,看来华胥果然是很有远见的一个人。
我这样的身份,嫁给朱彦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看着朱彦小弟一副开心但是又不敢表现出来,眼中还带着淡淡的忧伤的纠结的样子,情不自禁的要拿他取笑一下:“怎么,买大送小你还不乐意了?
朱彦羞赧的低下头,苦笑:“虽然是名义上的夫君,我也怕委屈了姐姐。从小我就告诉自己,能天天都和这么美丽的人儿在一起,已经是我最大的好运了,我不能妄图更多,要小心翼翼的守着,这个好运气都耗尽了的话,我会再也见不到姐姐了,我也不敢惹你生气……”
也许是怀了宝宝的缘故,我发现我现在的母爱特别泛滥,朱彦这样的小弟坐在我面前,我会忍不住揉揉他的头:“乖~你做的很好了,不要勉强自己。上次我和你父皇说的话也不全是假话。为了爱情而结婚,却是不适合我。我从来就不是一个为了男人死去活来的人,因为我拥有更多。我和你这个位置上的人,没有心力,也没有必要去取悦任何人了。跟谁在一起舒服就跟谁在一起。累了,就躲远点。取悦别人,永远都不如快乐自己。这个世界上也不是只有主宰一切。自己开心就好。”
朱彦抬起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把抓住我的手:“姐姐,我待在你的身边,怎么样都是开心的!”
我长叹了口气,我说了这么多,白说了。我无非是想告诉他,把男女情爱看淡一些罢了。早知道我就不学不来华胥讲道理,讲到别人不明不白,然后大彻大悟的境界。
我接着对朱彦说:“你我成婚,左右不过你占一个帝位,我占一个后位罢了,我们各自有各自的独立的生活和……情人。我们羽禽素来忠贞且有洁癖,凤凰尤甚。床上的爱侣我无法接受第二个。咳咳,既然你是我名义上的夫君,那我就和你,那就算养情人也只准养一个,不准乱搞,不准不讲卫生,这样会让我恶心。”
朱彦难过的点点头。
我魔族不似天族和人族,讲求血统和传宗接代,我们只顾自己。所以,只要相爱,成不成婚都是小意思。
朱彦说:“我们……成婚应该就是在三日后。我想,这婚讯应该由我来告诉姐姐,然后,我向姐姐表明我的心迹,我并不是想借此机会霸占姐姐……”
我淡漠的说:“我知道,你怕没有提前通知我的话,我一听要结婚,就会逃跑了,对不对。”
朱彦羞涩的点点头。
我道:“放心,这是我一早就答应了你父皇的,我不会反悔。你安心回去吧,三日之后,我们就大婚,让魔族和你父皇都吃个定心丸。”
谁知道,三日之后,我这婚还是没结的成。
天族得知了我要和朱彦成婚的消息之后,魔族遭到了天族的猛烈袭击,魔族没一丝喘息的余地,更别谈来筹备我和朱彦的大婚了。
我每天在须焰魔宫都收到了‘某某地’又沦陷了报道,没想到转眼之间,就要打到须焰魔宫来了。
我每天晚上都读着各种加急的战报,昼夜不休的整饬行军路线和布阵图,天族这次进军的目的似乎正是我所在的须焰魔宫。
魇都是魔十三都之首,须焰魔宫更是魔族皇权的象征,一旦被天族攻破了,后果不堪设想。
天族这次竟像丧心病狂了一般不顾后患的直捣须焰魔宫,这不像他的作风。
这天,我还在熬着一双红红的眼睛推沙盘,分析局势,负责传信儿魔鸢飞到进灼华殿,没大没小的大呼小叫:“不好了!圣尊,出大事儿了!”
一夜未眠,我揉着酸痛太阳穴:“吵什么,再大的事儿左右不过也是哪儿又沦陷了!打不了打到魇都,军事布防我已经安排好了,天族敢来,我就让他有来无回!”
魔鸢慌慌张张停在我的前面:“圣尊!大事不好了!赤都、青都、穆都还有萬都一齐在黎明时分沦陷了!”
“哐当”一声,桌子上的茶杯被我一不留神,长袖拂过,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怎么这么快,再加上前阵子被天族攻下的四大魔都,已经有八座魔都被天族攻陷了,怎么眨眼之间,魔十三都只剩下了五个?!
我挺着肚子,艰难的站着:“不可能!是不是前方的军报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信息,就算他天军势如破竹,那也总得让我瞧见他们挥刀啊!”
魔鸢默默的说:“圣尊,属下一直怀疑,天族有拦截我们的情报,并且伪造假的让我们和前线一直在做错误的沟通。”
我愤怒的挥了挥手:“不可能,我都是用隐形墨写的,就算他们拦下了,没有我的血,他们也看不到情报和图纸,更别说伪造。我差点忘了,华胥知道……难道?他胆敢用我前世的遗体来放血?!”
我前世的身体,据说被藏在三十一重天的万年冰湖湖底,早就与湖底融在一起成冰了,华胥要取出来怕也没这么利索,就算取得出来,那也是死人的血,并不是鲜血。
魔鸢提醒我:“圣尊,千年前我去人间找您,见到过一株凤羽花,似乎它后来一直被天君收藏着。它是用您的血浇灌的。将凤羽花碾碎,取其花汁应该是可以代替您的鲜血。”
我的心里一片苍凉,凤羽花曾经是华胥多么宝贝的东西,从前,凤羽花将他的寝宫里所有的仙花都逼煞了,他依然愿意将凤羽花栽种在太子宫里。现在居然要将它碾碎了,取花汁,只为了破解我魔族的军机秘密。
果然,是物是人非了。也不知道他是怀着怎样一种心情将他视若珍宝的凤羽花给碾碎的。那感觉,应该就和亲手碾碎我差不多吧。
华胥现在终于知道了,当初他和婉素成婚的时候,我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魔鸢:“圣尊,这点打击你就受不了了吗?接下来还有一个对您打击更大的消息。”
我怒目一瞪,磨牙道:“你就不能一次说完?!”
魔鸢说:“一次说完怕您会气得一把火把八荒都烧了……咳咳,圣尊,伏烛已经正式向天族议和了……”
我拍案而起:“什么!?这条老蛇,怎么又敢这么丢脸的事情?”
魔鸢悲哀的说:“更丢脸的还在后面……天族拒绝议和,拒绝接受魔族的投降……”
我恨恨的磨着牙:“什么?!天族欺人太甚!难道在天族的眼里,我们连妖族都不如么!”
魔鸢又悲痛了几分:“欺人太甚的还在后面……天君说,除非魔族肯送上魔尊和亲,否则,不接受魔族投诚。天族誓要将魔族驱逐出八荒,一直驱赶到异度空间的夹缝中自生自灭为止。”
和亲?!我竟有沦落到这种地步的一天?!
我气得手抖:“魔鸢,天君可有说,如何和亲?”
周围伺候的一圈侍女,怕我一时气急火冒三丈,都默默的越退越远。
魔鸢因为素来喜欢,此刻更是无所顾忌的迎着我的怒火,而且继续火上浇油:“就是奖赏给军功最高的将士,至于具体是谁,那理应也是由天君分配的。据说,听到这个消息,天族将士都相当的振奋。”
我果然怒爆了,灼华殿瞬间变成一片火海,魔侍们四散逃命去了。
火海里,只有我和魔鸢。
我咬牙切齿的说:“他当真是这么说的?”
魔鸢摇摇头:“原话也许有差别。但是恕属下实在听不懂天君说的一堆弯弯绕绕的具体都是什么意思。在属下看来,天君的意思是,杀了魔族尊神和魔族皇室,不足以磨灭魔族的意志,因为魔族还可以推选出新的皇室和魔神。唯有和亲,才能真正的将魔族磨灭。”
“伏烛肯定不愿意吧,就算他想借‘和亲’作为缓兵之计,魔族的将士们,也是绝不会答应的。”
魔鸢说:“是的。所以,圣君并没有将和亲的消息传递回须焰魔宫,魔族就算全体阵亡都不会献出自己的尊神和皇室。”
我冷笑道:“对了,这才是天君想要的结果。”
这一夜,我半点都没睡着。须焰魔宫怕是不能待了,按照这个势头,天族时刻都有可能攻过来,而我却不能上战场。我得赶紧联系白泽,去天宫将孩子催产,马上生下来。
几天之后,一只相思雀扑棱棱的停在我的灼华殿的门口。
我的眼眸闪了闪,心情有些激动,试了十九次,终于成功的联系上了白泽。
这只相思雀我从前就开始精心的培养了很久,每天都用神扇将它扇得乱蓬蓬的,过度身上所剩无几的仙气给它,终于将它培育成了一只披着仙气的小魔鸟,让它可以顺利的穿越天族的结界,飞回魔族的时候刚好把仙气消耗光了,就能穿越魔族的结界了。
我带着天丝的白手套,让它停在我的手上。
“相思,我要带给白泽的话,你带到了吗?”
相思雀有些后怕的说:“那匹白龙鹿啊,一看见我身上的火凰印记就说我是尖细,要把我宰了。我拼命的跟他解释,说是圣尊叫我来找他的,他才放了我。他那模样还有些怪怪的,好像有些
害羞哦。”
我派一支相思雀去找白泽,他会不会误会啊?
我板着一张脸问相思雀:“你难道没和他说,我想要一个瞬移法阵的信物,让他放在莲泉宫的里,让我可以瞬间去到莲泉宫生孩子吗?!”
相思雀说:“哦,我说了。那匹龙鹿说,莲泉宫的结界已经被撤掉了,现在很安全。他已经撤掉了莲泉宫的护卫,你去哪里很方便的。信物……信物……哦,他说那两颗红豆就是下过瞬移法阵的术式的,一颗放在莲泉宫门口,另一颗他让我带回来了。他莫名其妙的吟了两句诗‘玲珑骰子镶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然后就给我了一颗红豆,叫我带回来给你……”
我心下很后悔。糟糕,忘记了相思雀的品种了。天族的文艺青年最喜欢这些朦朦胧胧的情愫,暧昧来暧昧去的。
我问相思雀:“那红豆呢?”
相思支支吾吾的说:“我一路上像逃命一样的飞回来,根本没时间找吃的,肚饿得难受,忍不住……吃了……不过!给我点时间,我马上就拉出来……”
我不忍直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更何况,我要催生宝宝,宝宝也会有一些危险,莲泉宫是天族龙脉之所在,宝宝在哪里会受到龙息的保护,应该是个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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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我趁着夜幕,用瞬移法阵来到了莲泉宫的门口。
白泽彼时正伫立在莲泉宫的大门,落寞的看着天上的月亮。一身白色的战袍,浸在月光里显得十分的冷厉。他和当年,我记忆中那个在太雍学宫里风流俊秀的纨绔公子,简直判若两人。彼时他对着月亮发呆的样子,简直就是个寡居多年的沧桑大叔。
岁月,果然是把杀猪刀。
---题外话---咳咳~昨天手抖,打错了章节,今天这章才是175~ps:亲们,有没有月票啊~o(n_n)o~